伤透吾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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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回来,为什么不先拜会我和你娘亲”宁远正冷哼了一声,话中充斥着对他的不满。“若不是你三姨娘恰巧在园子里遇上你,是不是打算参加完绩海的婚礼就离开”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落在宁绩江心头。他挺了挺身子,走到宁远正身边。“今日乃是大哥婚礼,凡事应当以大哥为先。我本想明日一早便来向爹和娘奉茶请安。”
听了他的话,宁远正仍是板着一张冷脸,表情没有任何松动。他的视线落在宁绩江这身军装上,“这里不是上海,更不是军队,回了这宅子,这身军服给我换下。”
宁绩江觉得他和宁远正仿佛永远无法心平气和的如普通父子一样交谈。当初他执意参军,留下一封书信,便孤身一人前往上海投身军营,之后即便有家书寄回,却从不见父亲的回信。
连日来为婚事操劳奔波,翠儿觉得浑身乏力,正在房中小憩。听下人来报听海阁失火,惊愕之余就急忙赶到听海阁。刚一踏入这小院,就听到了两父子的交谈声,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翠儿激动地握住宁绩江的胳膊,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江儿,回来就好,看你都瘦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军队里是不是很辛苦,有好好休息吗”
宁远正看到翠儿对儿子关切地嘘寒问暖,不禁哂笑。“放着家里的舒服日子不过,跑出去找苦吃,从什么军哪天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呆在家里帮你守着一亩三分地,就光宗耀祖了”宁绩江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拳头紧紧攥着,迎面直视宁远正威慑的目光。
“老爷,江儿才刚回来,一定很累了,要不就先让他回清江阁休息吧,明日再来请安。”翠儿见两父子怕是要吵起来了,急忙将宁绩江拉开几步远,和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继续顶嘴。
“真是慈母多败儿。”宁远正看到翠儿的眼眶里似乎带着晶莹的光芒。
宁绩江懊恼地离开听海阁,他的步子走得很急,胸口不断起伏着。就在走出这园子时,他停下脚步,回头发现花丛里似乎有人影。
孟悠然本是跟着孟父孟母离开,只是走到一半发现自己头上的珍珠簪花不见了,便一个人回去寻找。可惜这一段路上黑灯瞎火,她找了好久才在听海阁的草丛里找到了她的簪花,没想到就遇上了父子争吵的戏码。听到了戏园子里的爱情故事,孟悠然对宁远正和宁绩江的父子关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又在听海阁的花丛里驻足了一会儿,想要听清他们的争吵内容。
孟悠然被宁绩江盯着有些心里发憷,她晃了晃手里的簪花说道“白天不小心掉了簪花在这里,所以特地过来找。只是这宅院太大,真是找了好久。”
宁绩江对这簪花有点眼熟,想起白天曾在宴席上见过,便打消了对她的怀疑。“找到了就赶紧走。”
孟悠然看着宁绩江离开的背影,觉得他周遭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摸了摸身上单薄的衣衫,觉得呆久了身子有些寒意。“这宁家,还真是奇怪。”她嘟囔了一句后,一路小跑离开了宅子。
宁绩江回到清江阁时,翠儿的贴身丫鬟小竹正等在房门外迎接他。“少爷,夫人正在房内等你。”
宁绩江站在卧房门口,看着翠儿弓着身,亲自为他铺好被褥。虽然自己的娘亲已是宁府的女主人,可她依旧保持谦卑的姿态,对宁远正或是自己。原先还对宁远正的话耿耿于怀,此时也已烟消云散。“娘,这次军队只准了我五天的时间。”
“清江阁的东西娘都没有动过,一直保留着你原先离开时的模样。”在翠儿眼里,两父子都是如出一辙的倔强和固执,谁都不肯服软。“她轻微地叹了口气,临走前为他燃上一柱凝神香。“早些休息吧,明天老爷备了酒宴要招待孟家和盛家,你与绩溪都要参加。”
这一夜,宁绩江失眠了。习惯了军队的作息,此时睡着原先的锦被软枕,竟十分不自然。然而今晚最难熬的,还是正在祠堂罚跪的宁绩池。祠堂里空无一人,就连食物的影子也没见着。为了给大哥大嫂准备惊喜,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起初老陆在场时,他还老老实实地跪着,嘴里还会哭上两声。此时的他,盘腿猫着身子坐在蒲团上,拿着石子在地上比划着打发时间。
突然,从窗外扔进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恰好砸到了宁绩池的后脑勺。宁绩池揉了揉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落了锁的门缝,看到了陆航和宁绩湘的身影。“小五,下次能不能不要扔石头,很疼”
“这是我特地从厨房找到的酥点,你快吃吧。”透过门缝,宁绩湘将食物递了过去。
“哎,今天差一点就可以成功的给大哥大嫂惊喜了。”宁绩池两三口就解决了酥点。“小五,这回我先担了责任领了罚,下回要是有事你就替我顶着。我们俩,总不能同时跪祠堂。”
“少爷,老爷吩咐过,这几日都必须由我看着你,除了学堂外,你不可以去别的地方。”陆航将一盏茶水递给宁绩池,说话时眼睛余光观察着祠堂的周围,生怕被其他仆人发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