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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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洲七月,合欢开得正是灿烂。
盛以青与孟悠然分别坐上宁府的花轿,从祁门和休宁两处取道前往桑洲。锣鼓奏响了一路,孟悠然的脑袋昏沉沉的,不禁在花轿中睡着了。
大婚前半夜,孟津深拉着孟悠然在祠堂当着孟家列祖列宗的面说了许久的话,教导她要在宁家恪守本分,收敛性子。孟悠然都敷衍地点头应承了下来。本以为到了下半夜得以喘息休息,没想到又被娘亲拉着促膝长谈,母女两的对话无非是感慨岁月不饶人,转眼已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不禁让孟悠然生出了一丝伤感。
这一聊,孟悠然也是彻底没有了睡意。天还未亮,喜婆到来,为孟悠然换上绣金喜褂。这一头青丝,由孟夫人为她梳理,随后长发挽成高髻。孟悠然任由着他们在自己的脸上涂画,整理喜服,尔后带上沉甸甸的珠凤冠。这一屋子人进进出出,却没有人听到孟悠然想要吃些糕点的请求。
喜帕落下,孟悠然由着喜婆与喜儿两边扶着,走出孟府大宅。孟夫人本想多让孟悠然带些府里的丫头去宁府,却被孟津深制止了。孟家若是太过招摇,反而会让孟悠然在宁家难做人。
花轿颠簸,盛以青端坐在轿中,袖中还放着宁绩江那日写给她的信,内心是对大婚之日的满心期待。出嫁前一夜,盛柏槐特意叮嘱了她,凡事当以盛家利益名声优先。并且除了福儿是她的陪嫁丫头外,盛柏槐特意支了盛以岚的乳娘王妈一同前去宁府,名义上是照顾盛以青,实则是为了向他汇报宁府的事。因着王妈是长辈,倚老卖老,所以福儿只能跟在轿子后面走。此外,盛柏槐也告诫了福儿,要记住他才是自己的主子。
这时,突然有个乞丐从丛里窜了出来,拦住了盛以青的花轿,花轿被迫停了下来。盛以青感到花轿落地,她掀起帘子,询问道“福儿,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别担心,不过是个叫花子,看到花轿想要讨点喜钱沾沾喜气罢了。”王妈抢先一步回答,“奴才这就把他赶走,不耽误花轿赶路。”
“这样啊。”盛以青有些于心不忍叫花子就这样被驱逐,“福儿,你替我打赏点喜钱给他吧。可能他是饿了,才会走投无路想要拦下我的轿子。”这是她大婚的日子,她希望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若真让王妈把叫花子打发走了,反倒显得她小气了。
福儿按照盛以青的吩咐,取了些碎银子给叫花子,“这是我家小姐打赏给你的,拿了钱就赶紧离开吧,不要误了我们的吉时。”
“多谢小姐,小姐你可真是大善人呐。”叫花子拿了钱,感激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福儿本想将他扶起,催促他赶紧离开。没想到这时,不知从哪里赶来的一群乞丐,直直地逼向他们的迎亲队伍。
王妈见状,连拍着大腿后悔道“哎呀小姐,早说了你不该当这好人。”老爷叫她跟去宁府,为的就是提点盛以青,没想到花轿还没进宁家,半路就遇上这档子事。
“福儿,福儿”盛以青不方便下轿,更不能掀开喜帕观察外面的情况。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给了叫花子喜钱,花轿迟迟没有启程的动静。
此时的福儿忙着打发这一群叫花子,根本没有听到盛以青的叫唤。她把从府里带出来的银两悉数分给了这群乞丐,而王妈则负责护住盛家的嫁妆。最后,轿夫们合力轰跑了他们,众人这才得以松一口气。
“小姐,以后还是听老奴一句劝,莫要一时心善,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王妈擦了擦额头吓出的一身汗,忍不住埋怨了盛以青一句。
听出了王妈话中的牢骚,盛以青委屈地放下帘子。
被叫花子耽误了一段时间,花轿重新上路。
最后,孟家的花轿最先抵达宁家大宅门前,孟悠然是在喜婆尖锐的嗓音中被惊醒的。没想到睡了一觉,宁家就到了。
宁绩池和宁绩湘都在宁家大宅外围观,这时孟家的花轿过来了,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正门口,而盛家的花轿,却还未见到踪影。
虽然轿夫落了轿,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迎接,在花轿中坐了许久的孟悠然觉得此时身子都有些酸麻了,她轻轻敲了敲轿子,小声问道“喜儿,外面怎么没动静了”
“小姐,我也不知道啊。”喜儿小声汇报此时宁府的情况。此时,她注意到门口戴着大红绣球的男子,猛然记忆他就是在上海惹小姐生气的军官,“小姐,原来他就是姑爷呀。”
刚一说完,喜儿又注意到在他身旁还有同样穿着喜服的青年,不禁有些纳闷地说“咦,怎么会有两位姑爷”
孟悠然被喜儿的话弄得有些糊涂,她悄悄掀起盖头,想要透过轿帘观察外面的情形,谁知她还没看清外面,就被喜儿急忙拉下了轿帘,“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洞房前喜帕是不能被掀开的呀。小姐就放心吧,姑爷就在那里呢。”
柳卿卿听到张妈来报,说是孟府的花轿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可盛家的花轿迟迟还没影子,眼看吉时就快过去了,她心里暗自着急,“不如就让溪儿先与孟小姐拜堂吧,如果误了时辰,怕是孟老爷那边交代不过去了。”
“原是两家协商的一起拜堂,怎好让绩溪先行礼”宁老爷作为一家之长坐在正厅上座,翠儿则坐在一旁的主母位。
“老爷,需不需要让老陆带人去找找”翠儿担心地说道。
柳卿卿心中冷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侧座。又等了半柱香有余,柳卿卿心中把二房的人都腹诽了一遍,包括尚未过门的盛以青。若是宁绩溪与孟悠然行礼错过了吉时,可该如何是好。
“来了来了,盛小姐的花轿临门了。”小竹一路小跑来到正厅,对翠儿说道“二太太,盛小姐的花轿路上遇到了一点小状况,此时已经到门口了。”
“平安就好。”翠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柳卿卿本就是个急性子,此时看到吉时一点点过去,因为二房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按耐不住说道“早些将两位小姐迎进来行礼吧,宾客们也该等急了。”
此时,两个花轿并排落在宁府大宅正门前,无论从雕饰还是外观,都是如出一辙。婚礼场面比之前宁绩海迎娶董婉言时场面更盛。
“请两位新郎踢轿门。”喜婆的声音伴随着礼炮与锣鼓的鸣响,响彻在桑洲上空。谁知,这连续的声响竟然惊到了迎亲的马匹,马扬天嘶鸣,身旁的仆人来不及反应,无法拉住缰绳,手一松,马挣脱了束缚,直直的冲向花轿的队伍里。轿夫们看到有马冲来,吓得立即逃散,更有人不小心撞到花轿,就连围观的人群也惊慌失措。
陆航将看热闹的宁绩池和宁绩湘护在身后,让他们躲在了大门后面。
孟悠然与盛以青蒙着喜帕,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觉得花轿不稳。外面礼炮声中夹杂着人们的尖叫声。在众人无暇顾及花轿里的新娘时,盛以青和孟悠然分别走出了花轿。只是众人在跌跌撞撞间,盛以青和孟悠然不知被推搡到了哪里。
喜帕下,盛以青惶惶不安地小声尖叫着福儿的名字,可此时的福儿早被人群冲散,就连王妈也吓得躲远了,一时间无暇顾及新嫁娘。即使已经,她还是不敢掀开帕子,出发前喜婆先叮咛万嘱咐,这帕子一定不能被他人掀开。
宁绩江在马冲向他的时候,一个健步一跃而上马背,用力拉住缰绳,让马停止了在大街上奔跑打转,渐渐稳定了受惊的马,直到它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