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黑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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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是相信的,因为那时候崔凌旭的眼神,和平日里冷漠疏离不同,那一刻,他的眼睛冰冷阴狠得不像人类。
崔怡怔了怔“好。我来协调。”
“那就随你们便了。”说完,崔凌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秦越赶紧跟上去,到门口的时候,秦越扭头对崔怡说“你自认为是顾全大局,实则只不过是维持你们想要的平衡而已,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只有足够强大,才会有话语权。”
秦越翻遍了整幢别墅,才在天台上找到了那个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黑影,伸手就要在墙上摸索开关开灯。
“别开灯。”一个翁声翁气的声音说道,不是崔凌旭是谁。
秦越走过去,与他隔着一米的距离坐下,不太靠近,是为了给对方一个足够安全的心理距离。
“我没事。”崔凌旭的声音很低“就是有点生气。”
“我知道。”
“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我和我妈还住在舅舅家。舅妈很不喜欢我们,每天都板着脸,有一天,舅妈说她放家里的钱不见了,我知道偷钱是不对的,可是没有人听我说,我就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脱得干干净净的,让他们看到我身上没有钱。”崔凌旭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无意中听来的故事。
秦越的心有些疼“那一年你多大”
“十岁吧,还是十一,我忘了,只记得那天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很冷,没穿衣服就更冷了。”
“结果呢”
“结果”崔凌旭的声音顿了顿“结果舅妈在我妈的柜子里找到了钱,不过已经剩得不多了,那时候我突然就想到昨天妈妈刚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包。”
“那时候你妈在哪里”
崔凌旭很久没有回答“我不知道她那时候整日不着家。”
“事情最后怎么样了”秦越犹豫问道。
“最后我承认那是我拿的钱,然后被舅妈光着身子赶出了家。”崔凌旭的声音终于哽咽了一下“那天外边在下雨,我却不觉得冷,只是觉得很丢人,想要把自己给藏起来。”
秦越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后边可能是这个男孩儿最困顿的岁月,也最容易触发他敏感的心。
“好了,不用再想了,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崔凌旭一动不动“我现在就想冲过去和他干一架。”
“得了吧,以你的脾气如果真想打的话,刚才就冲上去打了。”
“我只是怕连累你。”这句话,崔凌旭说得很轻,几乎只是在喉咙里打了一个滚。
秦越也不在意“得了吧,记住,贱人自有天收,要想收拾他,等自己强大之后狠狠地碾压他,不是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你又开始灌心理鸡汤了,再说,十年后你都是一个老头子了。”崔林旭嫌弃道。
秦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对崔凌旭伸出一只手“我告诉你,可别人身攻击啊,再说,
鸡汤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看了看他的手,崔凌旭伸出自己的回握,借力起身,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这一夜过的可真慢。”
“黎明前的黑夜总是过得很漫长嘛。”秦越突然想起那天在江边,两人也是一起迎来了日出,不同的是,那天是自己心灰意冷,今天是崔凌旭情绪低落,好像在彼此最脆弱的时候,对方都在身边。
秦越看着天边那一抹白笑了“对了,严格来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什么”
“那天要不是我把你从混混手中就出来,没准儿你就悲剧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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