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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坐在沙发里的温斯顿,这里远离人群,只剩下略显吵闹的音乐传来,算是比较清净的地方。
她在对面坐下。
温斯顿抬眼看了克莱尔一眼,满是皱纹的苍老脸上展现出一抹温情,道:“再听见你的消息可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克莱尔,我还以为你不干这一行了。”他将一杯酒向她推了推,“你最喜欢的。”
“世事无常。”克莱尔接过喝了一口,热辣的酒液滑过喉头,落进胃袋,她看向温斯顿,“我看见一些规矩还在执行感到很安慰。”
温斯顿笑笑:“你有一些非常固执的拥护者,克莱尔。即使你离开两年,他们还是对你忠心耿耿。”
“我多幸运。”克莱尔勾起嘴角。
温斯顿没有再搭话,而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突然问道:
“为了什么?”
克莱尔将杯子放在唇边的手顿住,和温斯顿对视的眼睛垂下,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道:“一个男人,当然。”
温斯顿挑挑眉:“这世道是怎么了?乔纳森为了一个女人退出了佣兵界,现在你又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回来。”
“约翰威克?”克莱尔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退休的?”
“在你离开后不久。”温斯顿回道,又问,“为了韦德?”
“不。”
“那可真稀奇。”温斯顿摊手,目光揶揄,“你们原本亲密的就像连体婴儿。”
“不。”克莱尔把酒杯放下,“韦德非常自由。”
温斯顿不置可否,转而说道:“无论如何,我想你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当地上的世界在飞速发展,地下的世界只会发展的更加迅速,也更加混乱。一些规矩已经不像你定下来的那样了。”
“当然。”克莱尔冰蓝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残忍的冷酷,“那我会抽空出来教教他们的。”
“那你需要一个盛大的开场,我会帮你留意的。”
“谢谢,温斯顿。训练场还开放吗?”
“永远为你开放。”温斯顿笑笑,“午饭?”
“不,我只请到了一天的假。”
温斯顿叹了口气:“可惜。”
克莱尔告别温斯顿,阻止了他想要送送她的想法,离开了娱乐室,有不少好奇的探究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她没有理会。
再次投入正常光线中让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了不少,反应过来又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变化。
她走回酒店大堂,神色平静地向黑人前台点头致意了一下,抬步想要离开。
“斯图尔特小姐。”黑人前台叫住她。
克莱尔转身。
“很高兴你回来。”他严肃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克莱尔一向平静的冰蓝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又归于沉寂,她点点头,说道:“谢谢。”
然后离开了酒店。
回到车上时哈皮正在吃一个红豆派,他看见克莱尔上车还递给了她一个。
“你的朋友怎么样了?”哈皮擦了擦嘴问。
“非常好,身体健康。”克莱尔接过那个红豆派,淡淡地说道。
“那太好了,你还有其他要去的地方吗?”哈皮从车前的后视镜里看她。
克莱尔点点头,拉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红豆派:“我们可以在午饭后再谈这个。”
他们在一家高档的餐厅吃了午饭,克莱尔请客,作为报答哈皮的谢礼,哈皮很开心。下午克莱尔去取了一点东西,不是在银行,而是一个奇怪的小地方,她空手进去,出来手里就提了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箱子。
“是什么?”哈皮帮着克莱尔把箱子放进了后备箱里,箱子还挺沉。
“我的老朋友。”
克莱尔语气淡淡,说完她就径直上了车,留下哈皮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汗毛倒竖。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的说话方式?
哈皮强压下顺着脊背爬上来的寒意,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最后他们又来到了一条非常脏乱的小巷面前,垃圾成堆,污水横流,散发恶臭。几个流浪汉分散着坐在地上,举着破碗或者杯子,无力的乞讨。
哈皮一脸担忧地看着已经打开了车门的克莱尔:“你确定你要下车吗?这里看上去治安不太好。”
“没关系。”克莱尔神色平静,坚定地下了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well。”哈皮无奈地耸耸肩,看着克莱尔的背影小声说道,“希望老板不要活剥了我。”
克莱尔慢慢地走进小巷,在路过一个流浪汉时向他举着的杯子中丢了一块金币。
那个流浪汉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震惊,然后将金币拿出放进口袋里,连自己的家当都不顾就飞速离开了。
克莱尔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装了消音管的枪。
几秒之后,那名流浪汉又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捡起□□,手忙脚乱地冲她鞠了一躬,又飞快地跑开。
克莱尔这回没有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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