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四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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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入目所见的一切都整洁、干净，甚至就连结界破碎以后弥漫到整个房间里的邪恶气息，也全部都一散而空了……

药研心里突然一动。

【系统？】

冰凉的机械音很快在脑海里响起来，【奖励已发放，请验收成果。】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系统也陷入了沉寂。

药研心中莫名惊异。之前他侥幸从刀解池里爬出来以后，满池子失去了结界束缚的邪气就开始弥漫到了外界。之前对于莫里亚蒂的要求，他和系统做了一个交易，交易时他所说的“刀解池”，意思就是要系统帮忙解决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系统的效率竟然……这么高？

耳边突然响起脚步声，药研猛得回头——

入目是一段雪浪般束着明蓝缎带的长发，猝不及防的，药研撞进了一双陌生的眼睛里。

一时间天倾地陷，整个世界都化作虚无，只剩下心底的佛莲绽放，花开的声音是梵音轻唱。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概念被模糊。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个世纪，重瓣莲花在绽放到极盛的下一刻悄然破碎，梵音终止，药研骤然回过神，看见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陌生付丧神。

飘飘的白色外披，明蓝色的眼妆落在眼尾……是天下五剑之一的，数珠丸恒次。

这一振佛刀就安静的站在药研眼前，一手握着缠绕着佛珠的长刀。另有长长的珠串缠在他身上，像古时苦修的僧人给自己缚上的枷锁。

他的眼睛清透的不映半分俗尘，宛如一口沉淀了岁月的古井，井水深不见底，风平浪静的水面上浮着重瓣的莲花。

抽离开所有的思绪再去细看，药研才发现那眼瞳里是无数半透明的裂纹，这些半透明的浅灰蓝色裂纹像透过旋转的万花筒看到的景物那样不停分合变幻，交织成付丧神眼睛里含着的，慢慢旋转着的莲花。

这样一个付丧神，这样一双眼睛，这一振数珠丸恒次仿佛游离于俗世之外，静默的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参佛悟道，红尘的爱恨嗔痴再如何缠绵，他以佛陀的姿态端坐在那里，心底波澜不起，身后开满莲花。

药研已经放在刀柄上的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悄悄的放了下来，他望着眼前端然肃立的佛刀付丧神，一时间竟然拘谨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是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吾名，数珠丸恒次。在人的价值观的几度变化的漫长时光中，追寻佛道，至此而来。”他这样介绍自己，长长睫羽轻缓的起伏，如一尾欲飞的蝶。

“我是，药研藤四郎，粟田口吉光的……药研藤四郎。”就在他开口的同时，浓重到几乎要凝为实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药研忍不住悄悄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后退呢，药研殿？”数珠丸恒次疑惑的偏了偏头，鸦黑渐变至霜白的长发流水般滑过他瘦削的肩膀，“之前是您的火指引我走出黑暗，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您的援手。所以，请不要拘谨。”

“不，我不是……”药研下意识的便要解释，眼睛却突然注意到了数珠丸那一头显眼的长发。

“……原来是您啊，”药研尽可能平静的笑了笑，他想起那时所感觉到的，那一缕丝线一样凉滑的触感，“是我要感谢您把我带出来。”

“是吗。”数珠丸说出的分明是疑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疑惑，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药研，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拿在手里的刀柄。

药研下意识的也去看他拿在手里的刀——少见的纯白色刀鞘，间着几处细微的黑色纹路，从刀鞘到刀尖，松散的缠着细长的珠串。

一振被束缚起来的刀，分明不应该再给人带来危险。可是药研看着那把刀，却始终没办法放松下来。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振数珠丸恒次，身上分明没有半点血气，平和得完全像是道行高深的僧侣，虽然手执刀兵，可是那把刀上也没有什么戾气。他靠近时，扑面而来的也并不是压迫感，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端严，肃穆，安定……

不愧是佛刀付丧神，他身上佛性深重，随便站在哪里的时候，周身都仿佛环绕着无形的莲花……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熏染上了清幽的檀香。

可药研就是毫无理由的惧怕他，惧怕他甚于惧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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