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至尊法师和龙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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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

黑龙悄无声息地掠过高耸的雪山之巅，双翼带来的风卷起漫天的雪粒，身着法袍的女人站在狂风和大雪之中，仰望着那头巨兽，她的双脚如同扎了根一般，纹丝不动地站在雪面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原来呼唤我的是一位至尊法师，”黑龙落在山峰上，用猩红色的双眼打量着着弱小的人类：“身上带着空间、时间、地狱、影界和灵界的气息，还有黑暗维度大君的一半灵魂，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至尊法师。”

“向您致敬，不朽的时间之轮、伟大的‘al du in’。”女人微微躬身：“我是古一，如您所见，此界的至尊法师。”

当古一用上古龙吼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奈特真切地感受到了世界法则极度不情愿地承认了他的职阶，这份承认远比希腊神系更直接有效，这意味着al du in这三个龙语组成的名字，所代表的destroyer devour master（毁灭者、吞噬者、支配者）的职责，在此界的枷锁将再一次被大幅度削弱。

这位至尊法师一个人的“言灵”，就抵得上一整个希腊神系的认可。

“非常强大，法师，你值得一位魔神的尊敬，”黑龙收起无礼的审视，甩动尾巴从山峰上跃下，在落地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人类的模样：“你可以叫我奈特——是谁教你的龙语？”

龙族不说话，吼叫便是他们交流的方式，龙的声音是“言灵”的终极体现，这导致异族学习龙吼十分困难。而古一用龙语呼唤龙之始祖的名字时，语调虽然掺杂着人类的口音，却趋向于完美，且似乎并没有承受太大的代价。

这代表着她曾受到一位高阶龙族的教导。

古一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奈特的问题：“是您的兄弟，陛下，是——呃！”

“帕图纳克斯！”奈特瞬间掐住古一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如同提起一只孱弱的幼兽般轻松，黑龙的虚影在他的背后显现，而奈特金色的眼瞳完全转变成了红色，他咬牙切齿地嘶吼，属于人类的声音中夹杂着龙的咆哮：“那个叛徒！异端！背弃者！他在哪！？”

古一的脸涨得通红，她无力地握住奈特已经兽化为爪子的手，甚至连化为灵体脱出身躯都做不到：“不……我……不知……”

奈特突然松开了钳制，古一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上，她立刻大口地吸气，用手捂住喉咙干呕，她想要咳嗽，但火辣辣的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愤怒的龙之咆哮在山巅炸开，顿时震塌了好几座山峰，奈特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捂住眼，把手放下来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回了金色，他怨念地小声用人类的语言说道：“天杀的帕图纳克斯！”

回身看到古一狼狈的样子，奈特忿忿地拍了下自己的腿，快步走到无辜的法师跟前蹲下，将双手放在对方的脖颈处：“抱歉，我失态了，法师。”

金色的光芒从掌心中涌出，缓缓渗入古一的喉咙，古一终于撕心裂肺地咳出了声，她急促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终于能发出声音：“不、我没事……咳咳——抱歉，陛下，我不该那么突兀地提起……”

“是我在问你，而你诚实地回答了，错在我，”奈特抹了把脸，闭眼捏住鼻梁嘀咕道：“操……我原本以为再提起帕图纳克斯的时候，我不会再那么生气了。”

同样是背叛，帕图纳克斯给奈特带来的伤害远比白龙希斯更加刻骨铭心，因为那是他的兄弟，他的血脉，他的半身。

而最终，帕图纳克斯为了人类背叛了他。

奈特本以为走过这么多世界之后，他对帕图纳克斯的恨意会消失一点，但显然他错得离谱，古一甚至都没提到那个名字，而他已经被怒火冲散了理智。

古一的涵养简直好得过分，她的脸上甚至都没有出现哪怕一秒恐惧或者愤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奈特平熄心中的怒火。最终奈特还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看着古一问道：“有段日子没遇到能用龙吼呼唤我的人类了，法师，你有什么事？”

“我有一件神器想让您过目，陛下，这就是我冒昧使用龙吼的原因。”古一站起身，挥手打开一扇传送门：“您的兄弟曾来过这个世界，他教授我异界的知识，换取在至尊圣殿的暂住，我当时只以为他是一位路过此界的旅客，后来他想要盗取神器……幸而他不如您，没有神职在身，所以他被世界的法则驱逐了。”

听闻自己那作为君王而降生的兄弟沦落成一个四处逃窜的强盗，这件事可没有奈特想象得那么让他高兴。

奈特最早的时候只是个人类，他在奈恩星球成神，时间并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么乖顺，驯服并掌握这份力量花费了奈特不少精力，这导致他度过了一段因为精分而“我杀我自己”的混乱时光。帕图纳克斯也是在那个时候试图帮助人类做掉奈特，在失败后，帕图纳克斯逃离了奈恩。作为时间龙神的兄弟，他虽然没有奈特玩弄时间的手段，但穿越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之后愤怒的奈特为了找到帕图纳克斯，差不多把时间线撸得脱了一层皮，到现在他都快放弃了——在这个地球听闻对方的消息，倒还真算是个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