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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只是些房屋受损无家可归的人罢了。失了身外之物,勤快些总还能挣回来。”
陈珈兰默默地点了两下头。
俗话说得好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家乡那几间老宅毁了便毁了,只要人安然无恙即可。可事事真的皆能如人所愿么?
她回头望去,城墙上的“西梁”二字刺得双目生疼。
西梁距桐城尚有百里之遥。
……
心思沉沉,脚下却不停顿。一行人径直朝城中的县衙走去,远远才看到屋檐尖,便有一簇人从府邸中涌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迎到阮孟卿面前。
为首是一穿官服男子,人近中年,却不若他那些或文弱或大腹便便的同僚,身形端是挺拔健朗,双目炯炯,一路走来似有虎虎之风。那人在阮孟卿跟前站定,便带着身后诸人齐齐拜倒。
“下官贺叶文拜见阮大人。”
“拜见阮大人……”身后的人跟着喊道。
阮孟卿此次出行并未刻意遮掩,是以贺大人已经提前得了消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好几日,先前听官差来报有疑似阮大人之人进城,心里一合计,估摸着差不多该到了,便急匆匆地率人出来迎接。
任谁面临如此天灾都会心怀惴惴,食不安寝难眠,阮孟卿一来,这群提心吊胆的人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扬头期盼地盯着他,贺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被一个中年大汉直勾勾盯着,尤其他那微微黝黑的脸上还显露着明显的欣喜时,阮孟卿稍稍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摆摆手免了他们的虚礼,让贺大人站起来说话。
贺大人一边跟在阮孟卿身旁低声汇报近日来的情况,一边引他往府邸走去。在场他二人身份最高,便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原本陈珈兰站在阮孟卿左手边,见那贺大人贴上来,自觉太为显眼,就悄悄落后了半步。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一动,阮孟卿的视线随即望了过来,眉头微蹙,似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跟上来?
陈珈兰顿了顿,对自己竟如此轻易地读懂了他的情绪而感到奇怪,但对上他的视线,她立刻回过了神,极为隐蔽地指了指贺大人,然后摆了两下手。
阮孟卿顺着她的指点偏了下头,而后会意地眨了眨眼,转过头继续倾听贺大人汇报的各类要务。陈珈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其他人瞧着她虽然好奇其身份,却也只当是阮孟卿的家眷,是以都客气地落在她身后。
为防贵人嫌烦,贺大人将几日来的情况阐述得极为简练,待说到“此地近几日余震仍时有发生时”,一行人恰巧将跨过门槛。陈珈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在这时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横梁,一阵轻灰从梁上簌簌抖落下来,洒进她的眼里。
她顾不得揉眼,整个人像是大冬天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冰水,冷到透彻心扉,身上寒毛根根倒竖。
“小心!”
示警的惊呼声未落,地面就失了控,仿佛有人端起竹筛子大力地抖动起来,而地上站着这些人就是筛子里上下跃动的米面粮食。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与房屋倒塌声中,陈珈兰狼狈地抱住了一旁的柱子,仓促地回过头,只见头顶的梁木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咔嚓一声,整根梁木与其上的砖瓦都砸落下来,而在那底下还站着一个人——阮孟卿!
都说人逢死地而后勇,可明明砸到的人不是自己,陈珈兰怎么也想不出来她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充满了力气,然后不顾一切的,一头冲了过去,将那个刚救下了别人的男人护在了身下,但紧接着她就被身下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调了个身位。
碎砖残瓦纷纷扬扬砸落在地,连同断落的梁木一起将底下的两人覆盖起来。余震犹在持续,勉强站稳的几个护卫心下俱是一沉,不等人开口呼喊便扑了上去,徒手扒开砖瓦试图救人。被阮孟卿提前丢出来的贺大人惨白着脸,惊魂未定地盯着只剩下一堆废墟的地面,说话的时候两片嘴唇都在打颤。
“救人啊!快!救人——啊!”
……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陈珈兰感受着附在脖颈边沉重的呼吸声,颤抖着双手在阮孟卿背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入手尽是微凉黏腻的液体。
她的眼眶里瞬间凝起了一层水雾,然而没有等她说话,那个以身体为她支撑起一个小小空间的男人便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抵在她脖子边,声音低哑道:“你救人向来都是这么莽撞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熬夜写了两天,今天走路都像在飘,感觉已是一条咸鱼ojl
果然flag不能随便立,对不起喵喵宝贝(咸鱼式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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