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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日众人方沐过汤泉,便又上楼用饭赏景,伏中本就炎天暑热的,再被雨后凉风一激,黛玉、林珏两个年轻倒还好,林如海却受了些风寒,早起便觉有些昏沉,又睡了过去,林珏来叫他才醒来。因难得带了一双儿女出城游玩,不愿扫了他们的兴,故虽喘嗽些,却只说不妨事。
林珏将信将疑,忙打发人去支会黛玉知道,黛玉听说连忙赶来了,见林如海面上不如以往荣润有神,也有些忧心,便道:“爹既不舒坦,咱们就家去罢,也好请御医诊视一番。”
林如海只道:“这不过是因温凉失节,偶感非时之气,究竟也并非大症候,用一剂二陈汤就罢了,倒不必急着回去。”黛玉、林珏听父亲说的明白,又有对症的药剂,便忙命煎了来,眼盯着林如海喝了,才略放下心。
不想到了夜间林如海就发起热来,好容易熬过一夜,早起却声音嘶哑,咳嗽不停。黛玉姐弟见他越发病得厉害,也不听他如何说了,只忙命备车备马回城。
贾母那里早派人打听着,听说林家上下都回来了,又忙使贾琏凤姐到林府去请黛玉。夫妇二人到了林家,见林如海生病,黛玉更没有出门做客的心思了,便把这话抛到一边提也不提。凤姐忙回去禀了贾母,收拾些对症的药送到林家,贾琏则在林家住下,帮着请医问药,接待探病的亲友。
一时请了林家相熟的江御医来,诊了半日,只说:“林大人并无别症,偶感一点风寒,如今写个方子在这里,按时吃了,饮食也略清淡些,暖着一点儿,不过五六日也就好了。若府上实在不放心,明日我再来诊脉。”说着吃过茶写了方子,贾琏送了出去。
黛玉、林珏两个因见林如海生病,又是心焦,又是自责,后悔不该贪玩,此时听御医所说与林如海之言无异,可见果然没什么大碍,心里才好过了一些。于是又忙煎药,又打发人到衙门里给林如海告假。
却说皇帝早朝时不见林如海,问起来说是受了风寒告了假,也关心的很。因林如海一向长于实干,不单为皇帝扳倒了甄家,更趁势打击私盐,压低盐价,造福百姓。过后也不恋栈权位名利,老老实实将盐务交了,自己进了京,把功劳都归到皇帝身上。任职户部期间仍兢兢业业,国库税银三两年间翻了一番,这样的臣子皇帝焉能不看重?
且林如海更好在家中人丁稀少,无姻亲结党之兆,皇帝自然更加放心,早有意擢升他为内阁大学士,这些日子口风也放了出去。此时忽听闻林如海因病告假,皇帝便赏下药材,又命恪靖郡王代为探视。
恪靖郡王虽素日与林珏相熟,此番却是遵皇命而来,故摆开仪仗到得林府时,林家忙大开中门跪迎。然后林珏引了他往林如海上房去,林如海虽病着,也需跪地听旨,又叩谢皇恩,正式礼节都过了一遍,恪靖方忙上前扶起林如海,道:“林大人不必多礼。”林珏在另一边扶着林如海到床上去,恪靖便往床尾处一把紫檀云纹藤心靠背椅上坐了,预备同林如海寒暄几句。
刚坐下将手放到一侧的紫檀雕花方几上,却触着一柄绣花团扇。原来黛玉方才在这里催着林如海吃药,听说郡王亲来探视,便忙避了出去,慌乱间就将团扇撂在这里。恪靖见着这团扇,心下也猜着是林大人之女遗落的,又想起钟嬷嬷在她身边侍奉,正可见上一面。想了一回,不免脸上红了一红,暗骂自己道:“什么时候不能见,如今林大人还病重着,还想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太不厚道了。”
林如海倒未曾看见,只命人上茶,恪靖也便正色与林如海说话。林珏在一旁却瞧了个清楚,恪靖先是对着那团扇发呆,然后又脸红。他们这些少年公子,都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平日里言谈说笑,难免说到男女之间的事情上,林珏虽尚未开窍,也明白个七八分,此时见恪靖王脸红,只当他是对自家姐姐起了意,不免生起气来。
自贾敏去后,林家只一家三口相依,故相互之间都极其看重。在林珏眼里,是谁都配不上他姐姐的,连宝玉在外面提了一次,他还气愤不已,要想法儿治一治宝玉,更何况如今恪靖王犯到他面前来?偏心里想来想去,却挑不出恪靖一点儿毛病来。贵为皇族,得皇帝宠信,仍不骄不躁,一心办差,又不好色,为人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若不是甄贵太妃从中作梗,怕是各家早就打起他的主意了。林珏想到此处,不由更堵心了,只暗暗想道:“就算你千好万好,也不该肖想我姐姐。”
少顷说得差不多了,林如海便命林珏将恪靖郡王送出去。恪靖自幼在宫中长大,察言观色是一流的,见林珏面上不乐,只当他是为林如海之病忧心,还安慰他道:“林兄弟不必过于担忧了,吉人自有天相,林大人之病必是无碍的。”又笑道:“不为别的,林兄弟还有好些年才能议及婚姻嫁娶之事,他老人家如今且舍不得不管你呢。”
林珏听恪靖提到婚嫁,正触及方才心事,又勾起气来,忍不住刺了一句:“不光是我,我姐姐也还有好几年才能谈婚论嫁呢。”
他本意是暗示恪靖年纪太大,与黛玉不配,恪靖却只当他为姐姐的婚事着急,还安慰他说:“林兄弟不必着急,只要有林大人在,令姐弟的婚事是不用愁的。”把林珏气了个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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