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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叫我什么?”妙音掐着嗓子生气的拎起了玉翩跹的前面的衣领,由于身高的问题她两只小脚悬空整个人都往后仰去。
她心里其实是想骂娘的,哦!不!是非常想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的。
但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额!我刚刚是担心你才叫你…那个的!”
“担心我?”妙音很明显的不相信她说的话。
玉翩跹干笑了两声,两人呼气近在咫尺,妙音身上有一股很淡很艳的香气,充斥着她的口鼻,石门早就关上了,那边是黑漆漆的,这边反而亮着光。
形势比较复杂,她还没来的及看后面的景象就已经被这个无耻大魔王给小鸡仔一样的拎起来了。
不禁感叹时运不济,这才都少会儿,她就被人拎了两次外加被揍了一掌,到现在她的脸都麻麻的。
玉翩跹在心里发了个誓,如果有机会能惩治这个大魔头,她一定会让宫华给他扒光了挂在阳光下晒成人干。
然后在找两个大力士,天天抽他嘴巴子。
方能解她心头之恨呐!
“嗯嗯,刚刚那门就开了那么一小点,你说你还在那傻站着,要是错过了没出来,很可能被憋死啊!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哪能弃你于不顾。当时情况又这么紧急,你说我要是叫你妙音,你能反应过来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好像书院里的教书先生苦口婆心的劝诫自己的学生一定要好好学习,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一样。
妙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阴森森的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以后再让我听到,我就将你揍成猪头。”
玉翩跹此时哪敢不从,她脸还疼着呢,这绝对是一个说打女人就绝对不会留情面的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记住了,记住了!”
妙音这才放开了手,玉翩跹在空中荡的久了,下地时还有些眩晕。
等她调整好妙音都走出了挺老远的大红的背影金色的钗,光看背影是那么的唯美倾城,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筒灯,晕黄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画卷一般的朦胧。
“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
前面传来欠揍的传唤声,好像在招呼小丫鬟一般,玉翩跹吐了吐舌头抬步跟了上去。
拐过弯之后便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和刚才一样,甬道里也挂满了灯,那火苗高高束起,燃烧的很旺盛。
墙壁成温暖的土色,整个甬道也很宽阔,玉翩跹跑到一个矮灯看了一会儿,啊的一声跑到了妙音的身边。
还别说,虽然这个男人手段很残忍,但在这诡异的地方他无端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以暴制暴的感觉很强烈。
“怎么了?”
妙音冷冰冰的看着她问。
玉翩跹指了指灯的位置,“这灯里燃着的是尸油,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整个甬道的墙壁里定是埋了超多的死尸,通过秘法保持尸体里的油不漏出去,然后每天都能燃烧一点。”
妙音掀起纤长的眼帘看了几眼墙壁,哼了一声,“要是怕就跟紧我,别一个人乱跑了!”
玉翩跹其实是不怕死人的,她在山里就经常摆弄动物的尸体,出来以后紫画就死在了她的脚下,进了皇宫还有那群死士,可在这不一样。
用尸体堆砌成的墙壁啊,想想都膈应,她总感觉有千百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为了驱除这种恐惧感她紧随在妙音的身旁。
路慢慢的走到了尽头,一股潮湿的感觉慢慢袭来,伴随的还有温软的湿气。
“滴答…滴答……”
从岩石上慢慢滴落下水滴的声音渐渐的清晰,火光也没那么旺盛了,一道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前方。
“那是什么?”
玉翩跹有些畏惧前面,虽然心底里很好奇,但她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她。
“又开始磨蹭了,你想在这睡一觉是吗?”
“没有,我就是感觉前面有些危险。”
“危险的事情多了!你家亲亲世子现在可比你要危险的多,你确定要在这浪费你的时间!在不抓点紧,说不定他就被别的小姑娘抢走了。”
玉翩跹一想起宫华四肢百骸就涌起了一股热火,对,她不能害怕,宫华还有危险呢,回去是行不通了的,她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妙音看着她因为某人突然勇敢了不少眯了眯眼睛没在多说话。
“地下潭!”
玉翩跹是真的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小山村下面竟然能有这种东西,地下的潭水属寒潭。
她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潭,潭水下泛着蓝色的光芒,看起来如同彩石一样美丽炫彩。
“你倒是识货!”妙音打趣一句。
她慢慢像前面走去,想近距离的观看一下这潭水,看着怎么样能过去,用轻功是不可能了,虽然是潭,距离对面的距离确实挺远的,四周的墙壁湿滑光溜,就算是苍蝇也难落脚,就算如此,也不能趟着过去吧!
她往下一看,从底部冒出蓝色光芒的潭里,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潭里畅游,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哇!~好多鱼啊!”
玉翩跹捧起脸颊,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这里的鱼这么多,她…应该可以吃吧。
“最好别打这里东西的注意,尤其是你面前勾引你饥渴如此的鱼!”身后传来妙音的冷声声,伴随的还有他一身的凉气。
“为什么?你别告诉我这里的鱼是人养的!我吃了就是偷东西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你也想像溪牛村的村民一样,那你就吃!”
妙音走过去不在看她,而是将视线对准了潭底,打量着什么。
玉翩跹冲着他背后使劲的瞪了一眼,看着那大红的背影突然福至心灵,她伸出手指指着潭里的鱼儿,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说,这鱼和溪牛村的村民早衰有关系?”
等了一会儿也没到回答,她小跑几步和妙音并肩而立,顺着他的角度向下看去,第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就是水和鱼吗?
但见妙音蹙起的眉眼她又不死心的向下看了一眼,这一次地下的鱼儿刚好游走很多,深彻的潭底,大大小小的鱼从一个地方冒出来,从一个地方冒出来,这一特殊的景象勾的玉翩跹弯身眯起大眼仔细的看去。
稍会儿,待一波鱼冒完了,玉翩跹这才看到了底下的东西,黑漆漆的几口大棺材,棺材开满了洞。
“妙音,这是……用尸体养鱼吗?”玉翩跹水润的大眼定定的看着潭下,蓝光就是从棺材里面冒出来的,八成是用来吸引鱼的,所以说,这个溪牛村怪异的事情,全都是这群鱼搞的?
“这些鱼会沿着出口流入溪牛村唯一的小溪里。”妙音敛下眉眼冷声道。
溪牛村的村民是吃了这些鱼才得了那怪异的病!
她转移视线,看着刚刚从那里出来的鱼往那边去了。
刚刚游出来的一部分鱼向着远处游去,速度很快。
那种速度在玉翩跹的眼里,更像是溪牛村的村民迈进死亡的速度,她还没见过别的人,唯一见过的李老汉就已经让她心酸的喘不过来气了,再说,溪牛村就算人不多,但是个生命就该这样消亡吗?同样是人,就该让他们这样死吗?
这个世上已经很不公平,身份上的,出生上的,既然无法选择为何还要剥夺这些人平淡一声的权利?
玉翩跹想着心里的怒火瞬间高涨,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恶毒竟然在这个地方养这种鱼?!
她忍不住开口怒骂道:“妈的,到底是哪个畜生这么祸害别人!?真该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愤怒的看着即将消**影的鱼,玉翩跹使劲的用牙咬破了手指,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在上面画了符咒,“甲乙还生甲,乙庚丙做初,丙辛从戊起,丁壬庚子居……”
风为刃,水逆行,天干十二阵,地支有来回。
嗖的一下,黄符像是收到什么牵引一般,向着潭下唯一的出口飞去,快速的宛如天上划过的流星,空中留下了一阵火花。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黄符在底下砰的一声炸了,无数条血肉模糊的鱼在空中飞花滥渐。
玉翩跹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还是不解恨。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来晚了,罪过罪过……”
“主子,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季离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耳边,这才唤回了玉翩跹的意识,还没等她回头,脖子突然被人一下子扼住,妙音妖娆地声音就在耳边。
“玄机和尚,好久不见啊!”
玉翩跹被他一掐一转刚好对着来时的方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玄机……
妙音下手很重,玉翩跹感觉自己的脸肯定都憋紫了,喘气都成了问题。
她伸出手刚要掐诀召唤妖精,慢慢的,像是想起什么般,缓缓地又放了下去。
“伽耶音,赶快放了姑娘,要不然,我们可不放过你。”黄芩和苏叶抽出腰间的佩剑,警惕的看着伽耶音。
“施主,莫要在执迷不悟,放了这位女施主,贫僧自然与你一条生路。”
一身白色袈裟的玄机面色淡淡说道,面上没有喜怒,给人一种超脱世俗之感。
“玄机你可莫要说谎才是啊!”妙音的声音此时穿在玉翩跹的耳朵里都有些朦胧了,嗜血的味道蔓延她的心间。
“出家人不打诳语。”
玉翩跹脑袋一空,意识渐渐地消失,脖子上的力量突然一松,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还是玄机大士说话痛快,哈哈哈……后会有期啊各位!”
大红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消失在这。
“施主请慢,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便让他去吧,况且,方才贫僧并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任何要杀这位女施主的意思。”
玄机伸手拦住欲追伽耶音的黄芩和苏叶。
“可是……”黄芩看着妙音离开的地方,正好是他们来的地方,那个机关已经被玄机大士破开了,这厮定是又逃走了,虽说如果玄机大士不出手他和苏叶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将他捉住,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祸害又出去为祸人间吧。
“贫僧刚刚看出那位施主命格发生变化,以后是好是坏已是惘然,宫世子刚刚可是交代过,一切以那位女施主的安危为主。”
季离在伽耶音松手的那一霎那,就跑过去抱扶起了玉翩跹,怀里的人脖子间一圈深紫的印记,也不见呼吸的意识。
他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针盒,惨不忍睹的手指打开盒盖执起里面的玄铁针,微微有些颤抖,险些握不住针。
此时,玄机三人也赶到了这边,苏叶为了方便季离为玉翩跹失针将人慢慢接过,季离徒手挖了那么久的坑手已经是不好使了。
衣服上也是脏的不行,看着躺在苏叶怀里几近没有呼吸的人,他就悔恨自己为何要去挖那个坑。
忍着手指的痛,他慢慢地将针扎在了玉翩跹头顶的各大穴位,莫不是探查出她除了有些窒息没有其他的问题,季离早就不能如同现在这样安心的施针了。
看着玉翩跹双目紧闭还有脖子上的青紫,苏叶和黄芩也开始担心了起来,但做为从小就接受轻云骑非人训练的二人,心知此时不能打扰季离。
静静的等着他施针,要是玉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二人万死莫辞其咎。
这次还没回去面对世子,就算是玉姑娘没事,这顿罚他二人也不打算逃避。
“咳、咳咳……”
玉翩跹憋了半天的身子突然涌入了气,喉咙处痛的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一样,迷蒙的睁开眼,就看见季离脏的不行的样子,还有他血肉模糊举着针的手。
季离见她睁开眼激动的都快哭了,“主子,你终于醒了!能呼吸过来吗?”
惨不忍睹的手轻轻地被一双白嫩的小手拖住,玉翩跹看着季离的手,哑着嗓子问他,“你的手,怎么了?出了好多血,快止血啊!”
要是此时告知玉翩跹季离的手是怎么手的伤,只怕她会哽咽出声,短短的一天,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就在刚刚,她还差点被妙音掐死。
虽然也想过召唤妖精出来,可……她缓缓闭上眼,让妙音知道她有蛊虫的话,宫华该怎么办?
会符咒还可以说她是跟着那个道士或者修士学的,再不济也可以强硬的骗人说她是和尚的徒弟。
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妖精的事情,千万不能,那是她在呼吸停滞的那一刻心里最强烈的意识。
就算是死,也不能给宫华带去麻烦。
死亡…慢慢接近死亡的感觉,这种意识渐渐脱离**的感觉,她第一次有……
“玉姑娘她怎么了?”
黄芩见玉翩跹突然闭上了眼睛,焦急的问道。
季离心疼的看着被折腾得憔悴了不少的人,小声道,“她是疲乏的睡着了,此地含凉,我们快出去吧!”
苏叶闻言赶紧抱起玉翩跹,“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看出季离的意图,苏叶道。
相思入墨丹青绘,执笔平宣映眉眼。一招怀念,一夕花落,眉间柔淮水。
厢房里,月光轻轻的垂进室内,半路被烛火打碎,不知踪影。
一身白衣的少年郎轻轻执起床上人的小手,帷帐上的流苏在墙壁上投下影子,面无血色的宫华两眼紧紧的盯着玉翩跹。
他手里攥着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脖颈一圈的紫和脸颊上几近看不见的手掌印,心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强烈。
都怪他,只想着只开她免得进山受伤,万万没想到的事,她竟然使劲千方百计的也要去帮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起身深深的在玉翩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眼里满是自责与心疼。
门从外面被人轻轻地推开,一道清隽的身影漫步进来。
“表哥,你失血过多,还是先喝药吧,玉姑娘的伤虽然重,但你也不能再折磨自己了,要是你身子垮了,等玉姑娘醒来谁来照顾她。”来人劝诫道。
宫华好似未闻,依旧保持着额头紧贴着玉翩跹额头的动作,来人慢慢的将药碗搁在桌上。
看着宫华的样子不死心的又道,“表哥,玉姑娘的是小伤,可你还能坚持多久?”
“你别劝了,一见到丫头受伤他就跟个死脑筋一样,你还是出去吧,反正他也死不了,你留在这也劝不了他。”
千叶兰摇着扇子目光看了一眼床上人交叠的身影,微感刺目,吊儿郎当道。
来人穿了一身白衣,窈窕丰满的身材皎如明月的面容,一双水眸形如桃花肤若凝脂,再听到千叶兰的声音时,身子震了一下,接着便嫌恶道,“你怎么还不走?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追,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千叶兰闻言一笑,一身蓝衣绽在月色下朦胧美的像是一幅画,他展开扇子扇了几下,走到白衣美人的身边合起扇子用扇柄挑起她削肩的下巴,将她的目光对准床上的一幕。
“看见没,人家喜欢的是我师妹!你就别再傻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乖乖的跟了我不就得了!?你看啊,我们都在淮南定居,你瞧你那能掐出来水的皮肤,到了这个云城不消几天就得干吧!我家翩跹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