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画虎难画骨,知人不知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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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耿雯杨叫绣墨伺候自己就寝。看着绣墨忙前忙后,她不禁疑惑,绣墨究竟牵涉多深?还是,她才是幕后黑手,像红楼梦中的花袭人那样,嫁祸给晴雯,好掩盖自己?可是,三人里面,自己始终觉得绣墨才该是最可信的。他日若真能进宫的话,只怕身边也只有她一人可以使得了。到那时,一定要去一趟天馥斋,若香娟还在的话,也要把她带回宫去。
“绣墨。”她轻轻唤着。
绣墨听见,连忙走了过来,“格格,有何吩咐?”
“没事,天色已晚,贝勒爷怕是不会来了,不如你留这,咱们俩说说体己话。若他来了,你也不许走,我让他们把院门关了不让他进来就好了。断不会再让你深夜独自回去了。”
绣墨想到当日的情景,不禁莞尔一笑,“格格,还是算了吧,奴才就陪格格多说会儿子话,看着格格睡了,再回去。”
耿雯杨不干,拉着绣墨的手就往床上拽。“不行,在这个院里,我说了算。你得听我的,好绣墨了,你就陪我睡一夜吧。就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绣墨无奈,点头同意了,二人脱了外衣,并肩躺在床上。
“真好,还跟以前一样。”耿雯杨盯着顶上的帷幔,轻轻地说道。
“是呀,没想到格格还能回来。”
“我自己都觉得,这就跟场梦一样。不过,却是场美梦,只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会醒来,我们永远都不会改变。”
“时光无尽,聚散有时。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绣墨幽幽地说道。
耿雯杨安静地躺在那,认真地听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格格如今出息了,竟说起禅语来了。”绣墨听了,立即打趣道。
“不是什么禅语,是儿时偶然在书上读到的,觉得写得很美,就记下了。”
“这话倒像是个对子,不知是否有下联?”
“我想想,好像是有的,我就得好像是,千山千暮雪,千水千凝眸。千帆千憧影,千年断千魂。”
“真美,好工整的对子,赶明儿一定要写下来才好!”
“如今宫里的女子都不许读书识字,怎么咱们王府里竟不管这个?”
“格格不知道,咱们贝勒爷是极喜欢女子读书的。以前奴才伺候福晋时,贝勒爷就很喜欢同福晋谈论诗书,连带着我们这些下人们也都学了不少呢!贝勒爷总说,女子唯有读书识字方才明大义者,尚德贤。所以,福晋才不拘着我们,让我们才都学了些道理。”
“原来是这样,我竟忘了。你原本是福晋的人。”
“是,奴才自幼服侍福晋。主子出格时,便带了奴才跟月茹过来,如今也快有小二十年了。”
“是呀,你是嫡福晋的人,我怎么就忘了呢?”耿雯杨坐了起来,问道,“绣墨,我素日待你不薄,即便你是她的人,你也不该来害我啊?”对于绣墨这样聪明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推心置腹,虽直接,却是最有效的。她若心中有愧,必定据实相告若试图遮掩,这个姐妹不要也罢了。
果然,绣墨脸色突变,慌忙翻下床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轻声说:“格格,奴才知错了。奴才也不想的,可是奴才没有办法啊。”
耿雯杨的心开始抽搐,自己一心待人,到头来竟没一个是真心相对的。这个世上,还有谁是自己可以信任的?泪,无声地滑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是她,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绣墨自顾自地抽泣,不肯回答。
“看来真的是嫡福晋啊。还真是不死不休!绣墨,你我的姐妹情分真的抵不过那几十年的主仆之情吗?”
“格格,奴才是嫡福晋的陪嫁丫鬟啊,福晋的吩咐,奴才怎敢不从?奴才五岁时,就被卖到了嫡福晋母家。这些年来,福晋一直待奴才不薄。奴才生是福晋的人,死是福晋的鬼。当年奴才的娘病重,也是福晋出钱请了大夫,还赏了奴才不少珍贵的药材。后来娘没了,也是福晋恩准奴才归家祭奠,又赏了银子厚葬。福晋对奴才的大恩,奴才致死不会忘的。”
“所以,所以你就在这虚意奉承,实则是舒兰的细作?”
“格格,奴才也是没办法。奴才察觉到格格有孕,又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时,奴才去禀报福晋,求她派人去请大夫。可是福晋让奴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奴才想,格格即便此时没有流产,恐怕这孩子也不会足月降生了。既然先天不足,没了也罢。日后,奴才再精心照顾,想着格格年轻还是会有孩子的。所以”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用我的孩子,还嫡福晋一个人情?绣墨,我是怎么待你的?你就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