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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蛇形銀飾從口袋中掏出來放在涼亭裡的石桌上,將布巾打開來,銀飾彷彿感受到四周的豔陽而發出嘶嘶的慘叫。
這麼陰邪的東西居然也敢收,妳同學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才看一眼顏偉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明明是七月天卻好像站在冷凍庫裡,讓他有想要穿上厚外套的衝動。
他忍著不適感拿開用來壓抑邪氣的符紙,將蛇形銀飾直接放在掌心,肌膚在碰觸到銀飾的瞬間好似被電了一下,微微發麻。
這銀飾有什麼不對嗎?宋嵐好奇的拿起銀飾觀看著,在她看來銀飾的氣是重了,可應該不至於會致命。
妳沒有感覺嗎?顏偉有些訝異的反問,銀飾上頭的怨氣非常重,重到就連普通人都會被影響的程度。
宋嵐好笑的看著他:你忘了我爺爺為我寫的命批,我看不見才是正常的呀!
宋熙在世時曾替寶貝孫女算過命,宋嵐八字奇特,除非身處極陰之地或是危及生命安全,否則是無法輕易見到不屬於陽間的事物。
妳瞧我的爛記性,一忙就什麼都忘了。顏偉大力拍了下額頭,從懷中取出他和女鬼初次對峙時戴的無框眼鏡遞給宋嵐。
宋嵐接過眼鏡細看手上銀飾,差嚇得往地上砸,銀飾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冤氣,就像用黑髮一層層包裹住似的,不僅詭異還十分噁心。
感覺好噁心,怎麼有辦法聚集這麼多的恨意!宋嵐將銀飾放得遠遠地,還拿出手帕不斷擦著手掌,那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黏在肌膚似的,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恐怕是因為銀飾已經奪走很多條人命了!顏偉皺眉頭疼的嘆氣,人身所有靈氣都聚集在頭髮上,把頭髮的灰燼抹在下有惡咒的銀飾上,就像是自己主動把身家資料告訴心懷惡意的歹徒一樣,根本是死路一條。更不要對方還誘導虞芩滴上自己的血加成術法的效力,可見送出銀飾的人居心有多麼險惡。
好過份!宋嵐咋舌道,藐視人命到這種地步未免太過份了。究竟是誰做出這種邪惡的東西?!
妳錯了,顏偉閉上眼沉重的:銀飾本身是無辜的,最早將蛇形銀飾送出的那人出發是好的。
什麼意思?宋嵐無法認同他的法,奪走這麼多條人命的東西,怎麼還能贈送者當初是好意呢?
這個銀飾是當初那名高僧送她的禮物,大師並沒有鎮壓她,而是服她乖乖待在某個地方,被鎮壓的是另一個鬼。僅管所有傳言都認定被壓在橋下的是個女鬼,但是石碑上的刻文似乎另有所指,為此他特地用通訊軟體和九華山取得聯繫,意外得知當年的真相。
那是讓人在死後能與心愛知人永不分離的蠱術,用在生者身上自是殘忍,可如果一開始就是用在死者身上卻不會有什麼損傷,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大師的好意卻被扭曲成如此陰邪的用途。
我不太明白,既然兩人都是冤死的,為什麼只有男的變成冤鬼?對於這一宋嵐怎麼都想不明白。
那是一場騙局,實際上那個男同學根本不打算和女同學一起死,他的死是個意外,所以他的怨氣很重,墜入了魔道反觀女同學可以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顏偉做出簡單的分析,身為陰謀的一份子卻因同伴的失誤而賠上一條命,怎麼可能不怨呢?
可是虞芩過,把蛇形銀飾送給她的是個女人!想起虞芩提過得到銀飾的過程,宋嵐仍有存疑。
她不是冤鬼,不代表她就不會殺人呀!顏偉嘆息著露出悲憫的神色,有的時候愛情比恨意更容易讓人產生殺機。
你懷疑她是為了那個男人才殺人的?宋嵐難以置信的驚呼,那男人明明就在騙她,為什麼
因為她愛他!顏偉無奈地回答,答案從來都不困難,卻又簡單得讓人難以接受。
聽完顏偉的答案後,宋嵐沉默的垂下頭,愛情對一個人可以產生多大的影響,她從虞芩身上見識到了,那女鬼為了對方,連死都不怕,殺人對她來,似乎也沒什麼足以畏懼的。
可是大師送她的銀飾應該是已經處理過的,怎麼會讓她拿來害人呢?關於這宋嵐還是想不透。
顏偉拿起銀飾迎著陽光仔細的翻動,宋嵐忽然看見蛇身和底座的接和處好像不是那麼的自然,因為這已經不是大師一開始送她的銀飾,而是被人重製過的。有人在銀飾的重製材料中添加了不該有的成份,讓它們產生足以催化蠱術的陰氣。
同學對不起,請問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顏偉將銀飾高高舉起的同時,一個留著大片落腮鬍的教授走了過來,宋嵐認得他是醫學研究所的劉教授,但因為對工藝美術方面有興趣,畢業後又針對該區塊出國深造,在銀飾研究上是首屈一指的權威。
我們正在研究這銀飾和一般的銀製品有什麼不同。顏偉裝出一副對銀飾充滿興趣的表情,同時晃了晃手上的飾品。
天呀!你們從哪拿到這銀飾的?我明明劉教授一見到那蛇形銀飾,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差跌坐在地。
這銀飾有什麼問題嗎?宋嵐笑得天真,拿過銀飾在脖子上比了比,很漂亮呀,很有民族風!著又向前幾步,將飾品湊到他眼前。
劉教授驚恐的直往後退,全身都在發抖,他顫抖的:這是不吉利的東西,是會殺人的邪物呀!
教授您以前見過這個銀飾嗎?劉教授的反應勾起顏偉的興趣,想來他在這間學校教了這麼多年的書,不定知道些什麼,又或者曾參與什麼
怎麼可能?我從沒見過,也什麼都不知道,剛才我只是在開玩笑。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劉教授瞬間恢復慣有的冷靜,徹底否認自己幾秒鐘前才過的話。
宋嵐不服氣的:你剛才明明那是殺人的邪物,若是沒見過,你怎麼會這麼呢?
我不記得我剛才了什麼,妳別再問了。劉教授眉頭深鎖表明不想再談論關於銀飾的事。
宋嵐從他的話語間猜測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卻不肯,非常擔心虞芩的她不禁紅了眼眶,難過的對劉教授:老師,幫幫忙吧!已經死了一個人現在虞芩,就是修您課的那個長髮女生也有生命危險只有您能幫她了。
劉教授見宋嵐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也慌了手腳,急忙安慰道:妳、別哭呀!妳
顏偉在旁邊道:教授你的話我們都聽得很清楚,從你的反應也可以肯定你絕對知道這個銀飾有什麼祕密,拜託你把知道的事告訴我們!
劉教授看著他們不住嘆氣:你們何苦逼我,就算我出來,該死的人還是會死,就讓我將那場惡夢帶進棺材吧!
聽劉教授這麼,兩人反而不知該如何問下去,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要放棄實在很不甘心。
正當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身影從小路走出,沙啞的嗓音打破凝滯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