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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男孩儿也都脏兮兮的,手中都拿着东西。小飞把摩托车放好,红雀跑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手,小手依然冰凉,她跟我一样摸不到头脑。
我们两个也不敢乱动,不知道小飞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我拉着红雀站在那里,看到小飞走过去让所有人都站好,都排成排。这群孩子一长排排得歪歪斜斜,五六分钟之后在小飞的训斥下才勉强站地像了一个样子,然后小飞站在队伍的边上喊道:“叫大姐,鞠躬。”
齐刷刷的一声大姐,然后这一排的毛头孩子都给我鞠躬行礼。
我真的是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小飞过来把我请进了屋子,那里面也是脏兮兮的一片,只有一个超大的地铺上面横七竖八都是被子,看起来是这群孩子住的地方。
小飞用脏兮兮的水杯给我跟红雀倒了一杯子可乐,笑呵呵地看着我,那意思好像是给了我一个特别的招待品让我喝下去,我勉强地喝了下去,小飞说:“大姐,以后我们就跟着您了。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愣了半天,勉强地问出了自己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小飞嘻嘻一笑,给我大概讲解了一下情况。
自从文姨去世之后,文姨手下的兄弟就开始分裂,最大的就是二把手梁子带的大队伍,不过还是分裂出去几个小团体,小飞就是其中一个。
这几个小团体不肯跟着梁子哥主要是意见不合,梁子是打算自己独立门户,但小飞主张把文姨的女儿也就是我我找回来,如果我不接管了,梁子才能接管。可小飞在派系里面只是一个极小的头目,他手下的这些人被称为垃圾孩,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
小飞一生气就走了,他带走的这些都是跟着他从小长到大的孩子,人数不多,战斗力也松松散散,唯一的地盘就是这个谁都不屑一顾的垃圾山,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挽留他。
我听得明明白白,可就是不明白小飞为什么要投靠我。我所认识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我也不敢相信小飞会无缘无故地帮我。
我说出了我的疑虑。
小飞在那里低头良久,叹了口气,说出了他跟文姨认识的经过。小飞说他以前是要饭的,其实我并不奇怪,这些孩子一看就是要饭出身。小飞在这座城市里流浪了很多年,要饭偷窃捡垃圾什么都做,他这个人天生心眼好,喜欢照顾人,身边逐渐多了这些个一起要饭的小弟。小飞每天给他们画好了地盘,能要的时候要,能偷的时候偷,对于这群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
有一天小飞的小弟偷到了文姨的头上,随即就让文姨给抓了。小飞的小弟们跑过来报信,小飞把所有人都喊过来去找文姨,结果进门就傻了,里面有二三十个西装大汉等着他们。
当时文姨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到小飞点了点头,把小飞叫过去谈了谈。小飞说红姨并不要求他们做什么,只是看他们可怜,觉得这么小的年纪就混社会有点可惜了,还专门给他们准备了学校上学,只可惜这群孩子都不是上学的料,虽然没有几天都从学校跑了,但一直很感激文姨对他们所做的一切。
从那一天开始小飞就决定开始跟着文姨混了。
吃过苦的孩子都懂得感恩,小飞就跟我一样,谁对自己好记得一清二楚。
小飞说那一段时间他过得最人模狗样,文姨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这一群如同垃圾般孩子的人,他们这群孩子虽然很顽劣却很重义气,知恩图报,小飞发誓可以为了问姨去杀人。
在文姨去世之前小飞知道了我的存在,文姨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对于整个帮派来说都是一件极大的事儿,小飞发誓要找到我,以此报答文姨对他的恩情。
小飞说完,我看了看四周,环境真的不是一般的恶劣,这一群孩子在这里如同野人一样,我突然觉得这不光是小飞要报答我的问题,这似乎也是文姨留给我的一个责任,让我帮助她继续照顾这群如同垃圾一样的孩子。
我其实比这些孩子大不了几岁,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同属于未成年。但是我在社会上待时间太久了,而且我体验过贫穷、纸醉金迷、豪门各种生活,我觉得我的心态要比他们老好多。所以我看他们真的就是一群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混社会,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以后就在一辈子打打杀杀中过去么?
我觉得他们这一群孩子也花不了多少钱,会所的保安也不够,干脆让他们来会所当个保安打打杂,每个月给个几百块钱,然后也跟文姨那样给他们找个地方学点手艺。
我对小飞说:“既然你喊我大姐了,是不是以后你们所有人都听我的?”
小飞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人喊了一句,其他人又鞠躬喊了一声大姐。
我还真的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会所里面叫莎莎姐,那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之间有什么真正的友谊?义气这个词更不是形容女人的。
可这群孩子此时此刻还真的是真心实意地叫我大姐,我突然之间就有点感动。
我让小飞这群孩子收拾一下东西,让他们跟我回会所,我安排他们在里面干点活。本来以为他们会满心答应,却没有想到被小飞拒绝了。
小飞居然说他们是混社会的,如果说是去当保安,说出去是个笑话,保安都是农民工做的事儿。他们就在这里,以后我随叫随到,其他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他们上街上要饭偷东西也可以活得很好,只要有事儿的时候喊一声,这十几条命都是我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然后改变策略对小飞说:“现在会所没有大哥罩着,有人惹事的时候我们解决不了。所以我让你带着兄弟们过去,帮我看着会所。当然如果你们力量不够的话,我会再找一个大哥入股,你们就算是会所的常驻力量吧,不是让你们当保安,是让你们罩着红馆。”
小飞马上兴高采烈地说:“你不用找其他大哥了,我们能够罩得住。”
我就是拐个弯换种说法,把这群孩子带回去让他们有口饭吃,没想到小飞还当真了。能指望这十几个孩子罩着会所,那不成了笑话了。
就这样,我把这十几个孩子领了回去。我把他们安排了一个三居室,虽然很挤,却也比他们在垃圾堆里打地铺好多了。我还给她们买了统一的运动服跟运动鞋,然后给了他们一个人二百块钱当做零花钱。
其实这点钱对我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是这群孩子很满足,让小飞代表他们对我表示感谢,还说一定会好好替我看场子,不让任何人侵犯。
我没当真,可是晚上小飞真的就带着几个孩子来会所了,他们统一穿一身运动服,来回转悠巡视着,那个架势好像还真的是来看场子来了。
就在当天晚上,姐妹们普遍反映整个三楼共八个包间的客人好像就不是来喝酒唱歌,而是存心来找事的。他们在包间里找各种理由找我们姐妹的茬,说我们姐妹上次不是挺能打的吗,这次想亲自见识见识。
我让保安留意了一下,八个包房总共大概大概多少人,保安回话说大概七八十人。
七八十人?比上次人还多!
我不可能再让我的姐妹打一场,而我的场子还没有找到人来罩着,我看了一眼小飞,他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一面小声地跟自己带着的那几个小孩儿嘀咕,一面看向了我。
他跟我的目光对视,摆了摆手,他身边的那几个小孩就跑了出去,然后小飞走到我的面前小声说:“您别管了,交给我了。”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儿我不可能交给小飞他们解决,他们也就是十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无论人数还是体力上都比不上屋里面那七八十个成年人,他们上去不就是炮灰么?
这种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三楼第一间包间的门,对里面的人说:“哥几个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惹哥几个生气了?”
这些话都是我跟别人学的,像模像样的说出来,可是那个包间的人没有理我,好像我不存在一般。
我笑着出去,知道这里面的人不能做主,又走到了下一个包间,还是没有人理我。
就在我准备去下一个包间时,保安的对讲机传来了声音,身后的保安告诉我外面有人来了。
我连忙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看到两队西装革履的混混站在会所的大门旁,看到我过来,一个人高声喊道:“请梁哥。”
再然后梁子穿着黑西服大踏步地在队伍之中走过,居然还有人鼓掌。
我一看这就有点太过了吧,这明显就是排练好的,你黑道老大想要面子也不能自己当导演吧。
梁子一副香港九十年代黑老大的派头走了过来,他对着我点了点头并不说话,我知道他等着我问他话,这种嚣张的样子的确让我咬牙切齿。我硬着头皮问道:“梁哥来我小小的会所有什么事儿啊。”
梁子一副傲慢的样子,笑着说道:“过来讨个说法。”
我笑着说:“大家都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儿都讲一个理字。之前我过去见你,我可对你没有冒犯的地方,怎么今天你还过来找我要说法来了?”
梁子说:“我给我小弟要个说法。”
说完一抬手,我看到那个之前那个带着一群人闹事的跛脚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跛脚的鼻子上次被我咬了一块,上面裹着一个大大的纱布。看到他我心里一怔,之前我没听说过他是梁子的手下,是刚投靠的梁子?还是两个人想联手要我的会所?
江湖的事儿虽然很肮脏,可是偏偏可笑到什么都要讲一个道理。梁子要是想要会所的话,除非是我邀请,否则硬来那就站不住理了。可他今天过来不说要会所的事儿,只说我伤了他的小弟,其实也就是给自己找个道理。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顺着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梁子打量了我一眼,没吭声,跛脚咬着牙说:“给我们会所百分之十的股份,每个月给五十万的车马费,每年给二百万的孝心。否则”
我一听就炸了,这分明就是巧取豪夺,这样还不如直接说让我把会所交给他,我对跛脚说:“如果我说不呢?”
跛脚哈哈一笑,然后说:“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们会所开门一天,我的兄弟就过来坐一天,我们好好地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梁子一摆手,对跛脚说:“还是要按照道上的规矩来,人家一个女人不懂规矩没有人说什么,我们不懂规矩那不是让人笑话么?”
说完抬头对我说:“那好吧,既然想要这间店,那么我们都按照规矩来。我们是想当股东,店没了对我们也是损失。从今天开始,我们围店。你要是能让道上的兄弟解决我们,那么我们就走。这规矩道上的人都懂,只是告诉你这个女娃子一声,这么大的店,你看不住的。”
我也知道这条规矩。
一个帮派要想收一个地盘,由于还要靠这个店赚钱,非必要真的不会砸店,因为这样会让大家撕破脸。上一次跛脚过来其实就是来要地盘来了,他采取的就是围住店,让你无法做生意。到时候没有生意,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找个靠山,或者是打走,或者是谈和,反正有能力或者面子让他们离开,第二条那就是屈服,拱手奉上百分之十的干股,以后这场子要是再有这种问题他们就该出面了,如果他们输了,那么这股份就给势力更强的。
这就是道上的抢地盘。
里面那些人都出来了,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然后走了出去。
梁子对我说:“你考虑好了么?既然没有人罩,我梁子的身份在响当当的,你只要答应了我的条件”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说:“谁说这个地方没有人罩?”
小飞气喘吁吁地在门口走了进来,梁子看到他一愣,然后说:“小飞?就凭你?”
小飞呵呵一笑说:“就凭我怎么了?大家也别废话了,既然要按照道上的规矩来,那么扎一架吧。”
梁子皱了皱眉头,一大群人退了出去,我喊了一声小飞,小飞在门口说:“大姐,你把会所的门关上,我们打架跟会所没有关系,只是碰巧在这个地方。这是道上的规矩,你不用管了,我小飞说罩着会所,我就能罩得住。”
我愣了一下,走了出去,站在会所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梁子他们这一次有备而来,里面有七八十人外面还有几十人。
小飞并没有什么外援,一共就是那十六七个孩子,此时此刻都穿着我给买的运动服跟运动鞋。
这个架势已经是不打不可了,我喊了几声让小飞住手,但是小飞只说让我把会所的门关上,我咬了咬牙,让其他人把门关上,所有人包括保安都站在里面,只有我自己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看着小飞。
小飞站在那里真的好像是一个江湖老大,他对梁子说:“梁哥,我们以前一起跟过文姨,我不想伤了你。你说吧,今天还有谁是领头的?”
梁子愣了一下,哈哈一笑,然后跛脚站出来指着小飞一顿臭骂。
小飞在那里一直听着,一句话也没说,等到跛脚不吭气了,小飞说:“骂完了吧。不满十四岁的杀人不犯法,拿军刺,其他人拿钢管。就这个鼻子上有纱布的,给我捅死他。”
小飞话音刚落,四个孩子在随身的包里面拿出了军刺,我吓了一跳,想要喝止已经来不及了,四个孩子好像是四个旋风一样直接冲向了没鼻子。
四周的人一下子围了过来,可是一下子又散了。
我看到那四个孩子形成了一个圈,手中明晃晃的刀刃上面滴着血,他们咬着牙看着四周所有的大人。
这些个黑道中人已经散开跛脚跪在包围圈的中间,捂着自己的肚子跟胸口,鲜血不停地落在地上,他的眼睛凸起,整张脸变得惨白,四个孩子看到包围圈散开走回到了小飞的身旁,这个时候跛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一条死狗。
梁子过去摸了摸跛脚的脖子,站起来咬着牙说:“你知道这座城市打架多少年没死过人了么?小飞,你可真敢下手啊。”
小飞“哦”了一声,对梁子说:“刚刚没有对着你,那是文姨在保佑你。现在我们的情谊已经断了,我再问你一句,这场仗你还打么?”
梁子看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跛脚,四周的人都脸色苍白,流氓打架是一回事儿,杀人那绝对是另一回事儿。我也觉得两腿发软,扶着门站在那里,看着血淋淋的战场。
梁子一摆手,一群人都走了。没有犹豫也没有狠话。
他们这场仗准备了一晚上,可小飞出现一分钟就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小飞的其他小弟都跑了,只留下了未满十四周岁的两个小孩站在那里跟警察自首。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这样结束,小飞这几个孩子表面上是救了会所,可差点将会所推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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