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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卫国公府的九姑娘吗？”少年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苏玉薇。
这应该是一个从底层一点儿一点儿挣扎着活的少年。
“你是谁？”苏玉薇点了点头。
只见少年拿出一块令牌。令牌的右下角上刻着一朵娇艳似乎不知名的话，而正中间却是一个“楚”字。
苏玉薇接过令牌，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是谁？怎么会有这个？”苏玉薇漫不经心地问。
“五年前，一个很漂亮的和姐姐有三分像的女子给我的。她说她叫晏月楚，还告诉我，倘若有朝一日活不下去了，就拿着这个令牌去上梁的卫国公府寻九姑娘，九姑娘会带我进晏家的。只是，我在上梁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卫国公府有九姑娘。直到前些日子，才听说九姑娘回来了。可是我进不去卫国公府，也见不到九姑娘。听说今天卫国公府的几个姑娘来这里上香，我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少年说道。
卫国公府行事素来张扬，几个姑娘去上香，出行自然奢华无比。想知道并不难，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苏玉薇听着只觉得古怪，面上却不显。晏月楚是谁，苏玉薇自然知道。那是她娘的闺名。后来她娘隐姓埋名，嫁给她爹，就取了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为姓，因此别人知道苏刺史的妻子楚氏，却不知道楚氏本是望月城望族晏家的小女儿。
如此，她娘定然是算准了她有朝一日会叛出晏家，回到卫国公府的。只是，为什么让她带着这少年入晏家的门？所谓入门，便算是晏家的人了。晏家的门人受晏家庇护，不过，平日里却要听晏家差遣，供晏家卖命。想来，她娘大概只是算出她会遵照她会去找她爹，却没算出她会彻底叛出晏家。想来也是，当初那个决定并不聪明，甚至可以说太疯狂了，完全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只是，如今这少年是不能回晏家了。苏玉薇认得这块令牌，是晏家的标志，也是她娘的信物。凭着这个令牌，少年自然能够进晏家。只是她娘早就故去，而她也叛出晏家。这个少年再拿着这个令牌进晏家，恐怕在晏家活不了多久。她娘不会轻易送出令牌的，既然送出了令牌，若不是这个少年有着过硬的本事，便是她娘受过这个少年或者这个少年的亲人的恩惠。如今看来，前者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苏玉薇看了看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祝文昌。”少年低下头，有些不敢看苏玉薇。这个小姐姐太美了。
“你可知道晏家是什么地方？”苏玉薇问道。
“我知道去晏家就有饭可以吃了。”少年认真地说。
“晏家是蛮荒之地，也就是西南地区望月城的望族。面上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商贾人家罢了。若说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铺子遍及西南地区罢了。在望月城，晏家虽然不能说只手遮天，却也没差到哪去。晏家明面上是做女人的生意，胭脂水粉、首饰珠宝，只要晏家想要插上一脚，其他人家便不敢再做这种生意。”苏玉薇淡淡地说道。
少年一愣，没想到苏玉薇会这般说。士农工商，商贾本是让人看不起的。怎么就能在望月城只手遮天呢？还有，望月城是哪里，他怎么没听过呢。不过，就算是商贾人家，也比他这个快沦落到要饭地步的穷小子强。
“既然明面上是做和女人有关的生意，那实际上呢？”少年好歹也是在底层爬滚多年的，自然明白这晏家恐怕没有面上那么简单。
“暗地里啊。”苏玉薇低下头，俯身在少年耳边，“贩卖消息，杀人越货。”
少年愣了愣，却没有太惊讶。他知道，西南那边儿很乱的，连朝廷都不管。而能在西南那边儿把生意做得那么大，定然不可能只是做正经生意的。
“愿听姑娘差遣。”少年不知道这个卫国公府怎么和那种人家扯上关系，也不知道这个九姑娘在晏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可是，少年之道，倘若他不表态，很有可能死的就是他。更何况，他无路可走，投靠这样的晏家又有什么关系？
“晏家那边儿你是去不得了。”苏玉薇缓缓道。
少年猛地抬头，神色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若是没人收留……
“不过，你可以跟着我。”苏玉薇道。
“跟着姑娘……”祝文昌脸红了红。
“看在这枚令牌的份上，我可以亲自教导你。”苏玉薇道。
祝文昌一愣，那些贵族姑娘最终是名节的了，他怎么可能跟在姑娘身边，得姑娘亲自教导？然而，下一句话，却让见过不少风浪的少年彻底愣住。
“不过，你得以我远房表妹的身份待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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