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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一看就是纯天然，下巴被肖总这么捏都没事，肯定没垫硅胶在里面。”沈徹手里拎着两杯酒晃着过来，“肖总，喝一杯？”
“不喝。”肖衍摆手，“今儿不喝。”
“今儿不喝，昨儿不喝，前天你也不喝！妹子你从来不找，酒你现在也不喝了，弟弟你来这干嘛呢？”
“干你！”肖衍把烟掐灭。
“呦呵，脾气还怪大，妹子乖，别吓住人家了。”
“她乖？她乖我把这烟吃了！”肖衍半截烟还在手里，林小绿装乖这事他老早就发现了。
众人面前永远是沉静的乖巧姿态，其实骨子里倔得跟驴一样，那狠劲十个肖衍加起来都比不上。
“肖少爷可以了啊，人家小姑娘就是做做明星梦，你家大业大随便捧捧不就行了。”沈徹在这群人里跟肖衍呆得时间最长，他坐下来拿肩膀撞肖衍，挤眼道，“怎么？你怕小妹妹接床戏啊！”
“怕你妹！我不跟你扯。林小绿！”肖衍叫她全名，“坐这不许动，给我反思一下自己。”
“你去哪？”
林小绿下巴上挂着被他掐的指甲印，肖衍看了就想笑，憋住，“我去打一电话。”
“打一炮？”沈徹脑子和耳朵都不好使。
肖衍比中指，根本不接他的话，只道，“人看好，回来少根头发我就把你当炮打。”
“妹妹，肖衍这混样你咋受得了啊！你啥时候把她踹了一定跟我说声，让我好好乐上两年。”
林小绿扯动唇线，礼貌的笑下算是对以上所有事件的回应。
沈徹比肖衍还大两岁，也是无人敢惹的角色，也就肖衍敢这么跟他说话。
沈徹耸肩，扎进灯红酒绿里继续浪，留林小绿独自坐着。
她坐得端正，漆黑的头发扎着马尾，柔顺光滑的垂在背上。她从来不烫染头发，不化妆，不去打扮自己。
可从小到大总有人给她贴标签——小妖精。
“小妖精，小妖精......”
幼时是小孩子追在她后面喊，大了，是旁人背着她私底下议论。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眼瞳异色病，看了好几家医院，治不好也不影响身体健康。
她确实是在拼命的装乖，因为她是被收养来的孩子，她怕被弃养，怕被抛弃。她装作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骗养父母，骗朋友，骗邻居......
ktv里的歌一首换了一首，从抒情到摇滚再到嘻哈，桌上的洋酒瓶子空了一堆，肖衍都没回来。
手机震动，是肖衍的短信：
［楼上3509房间，上来。］
林小绿暗灭手机，呼出一口气。
肖衍那混账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前几天有次吻得她快断气了却突然表情极度痛苦的刹车，还把她赶走，后来好几天都不见她。
她还以为这男人终于知道纵欲的危害了，没想到憋了几天还是忍不住要开房。
她跟沈徹打了个招呼就乘电梯上去。
房间门是虚掩着的，林小绿推开进门。
是套间，很大。
卧室的床也很大。
男人闭眼躺在床的左半边，白色的薄被盖在身上，露出上半身，小麦色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很搭调。
床的另一半躺着同样裸着上半身的一个女人。
......肖衍和秦悦橙睡了。
刚刚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就是到这楼上开房睡觉么。
还叫她来围观？
林小绿的脑子里惨白的一片。
整个人像被点穴一样的僵在原地，冷得直打哆嗦。
似梦似真，她拿起床头的水杯兜头泼在肖衍的脸上。
也许是过于震撼，后面这段她事后记不大清楚，大抵记得秦悦橙那挑衅又得意的眼神，和肖衍迷蒙睡醒的惺忪模样。后来沈徹不知道怎么也上来了，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她，头磕在床头柜上，醒来时就在医院了。
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休息两天就没事。
她躺在病床上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
“让我进去，有什么好躲的！”
房门被踹开，几个人硬拉也没拉住肖衍。
肖衍大剌剌的闯进屋，与林小绿四目相对下冷静了两秒，随即就暴躁不已，“林小绿！我没跟秦悦橙睡！”
沈徹从后面把他往外拽，折腾这一夜他一直跟着，“祖宗，你先出来，让她休息。”
“你不信我？嗯？”肖衍睨着床上的人，眼神可怕，“大老爷们敢作敢当，要睡了我肯定认。”
“这医院，你小点声。”
“换个vip套间，说个话还得调音量。”
“她脑震荡，你就别再声波震她了。”
肖衍牙抵着后齿槽，声音总算低了些，“事我会解决，林小绿，你听话就别闹。”
她静静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谁在闹。
......
林小绿没说话，她紧攥着被角拉高盖在脸上。
墨绿色的眼瞳蒙上雾气，一颗颗水珠滑落，顺着耳朵留到枕头上，湿乎乎的一片。
“你真没睡？”是沈徹的声音。
“嗯。”
“那你跟人好好解释。”
不耐烦的口气，“没睡我解释什么？！”
气氛安静下来，林小绿在被子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不敢呼吸，心揪在一起。
足足过了一分钟，肖衍终于憋出一句，“我没做，这几天我......我阳.痿。”
肖衍那躁脾气，能跟人解释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这解释真的很垃圾。
“真的啊，你们爱信不信。”
......
显然，林小绿是不爱信。半月后，她消失了。
悄悄退了学，家也是连夜搬走的，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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