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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阳从唐棠糖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满天星斗了。
他抱着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两家门口的小树下,王裘皑隐藏的身形从那里站出来,他举目望着承阳,眼中有森然的寒意一闪而过。
他知道承阳没在家,但他没想到,承阳居然就在隔壁。
小胡同里唯一的路灯灯火如同虫莹,因为电的不稳定,还有些闪闪烁烁。
两个少年在路灯下冷漠对视。
“去我家说。”承阳一脸漠然,他目不斜视,把王裘皑当作不存在。
实际上他也非常想当王裘皑不存在。
王裘皑跟他走进房间,听到承阳关上门后,立刻转身怒气冲冲的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裘皑表情略微狰狞,他不可置信痛心疾首:“我们是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喜欢唐棠糖,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说,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四个大字从王裘皑嘴里吐出来,承阳却觉得恶心透顶,虚伪至极,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公平竞争?”承阳淡淡,阴沉地说道,他一步一步逼近王裘皑,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剑拔弩张。
“谈什么公平竞争?”眼前的王裘皑与重生前的王裘皑逐渐重合,承阳眼前一片纷扬,他冷笑一声,嘴角肌肉性的抽搐了一下,眼眸深处是浓烈的血海:“公平竞争就是挑拨离间,公平竞争就是瞒着我把唐棠糖睡了,公平竞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兄弟?这两个字你配么?”
他是傻了才会因为王裘皑的酒后乱性,恶果酿成悔不当初,成全他们自己退出,他是傻了才会相信王裘皑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
王裘皑无法理解道:“你他妈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睡了唐棠糖?”
一声少年音将承阳眼前的虚妄打散,他蓦地回神,眼前是晦暗没有开灯的客厅,面前站着的是青涩阳光的王裘皑。
……一切都未曾发生。
也并不是全部都未曾发生。
承阳愤怒的大脑稍微冷却了些,他挣开王裘皑的纠缠,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衣领狠狠揪出来,两个人没有动手,却都占据房间一角剧烈喘息。
房间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承阳冷漠的眯起眼睛,借着一丝月光观察着少年王裘皑。
他年少气盛,朋友无数,有钟爱的女人,优秀的成绩,恩爱……的父母,这样活在骄阳下的男人,最终怎么就变成了那个不择手段的可怜虫?
哼。
不,他当然有可能活成那个吊/样,他爸妈不就是最会逢场作戏,其实背地里比谁都歇斯底里么!
他也不过是一个会粉饰太平,装模作样的家伙而已。
承阳冷漠一笑,他从黑暗中站起身,踱步到因为他一甩之下,撞进沙发里的王裘皑,用右腿压在他的肚皮上,俯下身,将他彻底制在沙发里:“你以为你想的我都不知道?你爸妈什么样的货色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啊……”承阳叹了一口气,看着王裘皑惊疑不定的眼神:“你妈跟你爸吵架不是一回两回,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妈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爸又为什么经常暴打你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嗯?”
王裘皑死死盯着承阳,他惊怒不安,死死看着承阳的眼睛,蓦地从嘴角溢出一两声冷笑,紧接着这两声冷笑变成放肆阴鹜的一连串笑声。
他笑得非常剧烈,笑声也非常可怕,像是剥下面具后无所顾忌的恶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王裘皑一边笑一边问,他似乎并不在意承阳发现他一直隐藏的秘密,破罐子破摔的他让承阳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嗯?”王裘皑挣扎两下,承阳并未放松,所以他起不来,于是他便放松了所有力道,任由承阳的钳制,软软瘫在在沙发里,散落的短发在米色沙发上,有种强烈的诡异,以及无限恶意的味道。
有点可怕。
承阳不知何时松了手劲,他有预感,王裘皑会让他大吃一惊。
“刚刚知道?不不不……”王裘皑摇了摇头,他脸上挂着精准的微笑,眼睛中闪烁的却是浓稠的恶意:“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不然你就不会想方设法让我远离唐棠糖了。”
“什么时候,应该就是你阻止我接近唐棠糖的那个时候起的吧?”王裘皑随意猜测道,他对这个答案的真正结果并不是那么上心,因为接下来他说得话才是重中之重。
但没有得到承阳的回答,还是让王裘皑有点高兴的,因为他猜中了。
他高高低低的挑了挑眉毛,戏谑而又古怪的盯着承阳,将他从头发丝儿打量到脚底,又从脚底打量到头发丝儿。
“那你知不知道……”王裘皑的声音诡异的放柔和了些,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一样,但这无疑让他更显得精神不正常:“我们是兄弟?”
“哦不!”王裘皑发出一声类似咏叹调的声音,他深切的望着承阳,表情却是充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刺激和惊喜:“我指的是我们是亲兄弟!”
石破惊天!
承阳眼前蓦地一黑,他胸口像是陡然被巨石砸中,顿时觉得果然如此!
王裘皑竟是这么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承阳觉得自己非常可笑,他以为自己抱着惊天秘闻重生了,谁知道人家却是把这个秘闻当作笑料,就连王裘皑一个半大孩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