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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皇宫,流云殿。
偌大的书房内暖帐屏风,炉火轻熏,画卷青轴,香雾缭绕。
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正手执青花笔杆,扶桌作画。绣着金丝流云的袖边儿在空中来回轻摆,仿若清风般抚入人心,带起丝丝涟漪。
女子背脊挺直,削肩秀骨,鼻梁高挺,眸睫纤长,细密微弯。
身着一袭天青色软绸罗裙,表面光波流转,以金丝线勾勒出片片小瓣的栀子花,工艺繁复却栩栩如生。襟口以天蚕丝锦封边,袖口和裙摆处均绣着大片的祥云图案。
无论是处处不凡的布置,还是点点天成的贵气,都折射出女子不同寻常的身份——青越的嫡小公主,长孙祈沐。
随着卷轴上的人物点点跃出,长孙祈沐薄唇微抿,嘴角勾勒出些微柔软的弧度;凤眸轻挑,眼中流转着轻柔的温波。
瓷白如雪的脖颈微微下曲,线条流畅柔和;执笔的玉手冰肌雪骨,纤削细长。
袖摆丝丝流转,落于笔下的人物也栩栩而生,一袭雪白的身姿端坐马上,玉颜瑰姿艳逸,绝世无双。
长孙祈沐稍稍收笔,抿唇看了片刻,又提笔在画卷的左上角提上两句字。
流光璀璨潋滟景,染尽天下无颜色。
那人如此风华,当得天下无双。
“公主,罗译回来了。”长孙祈沐的贴身俾女罗伊的声音在门外恭敬地响起。
“进来。”手下运笔不停,清凉的声音低低开口。
罗伊推门而进,走近书桌:“公主,景世子已经安然回府了。”
“嗯。”长孙祈沐轻声应了一声,眸光未曾从画卷移开,低低开口:“靳鞅和姜柏奚呢?”
“靳长公主今日去了花满楼,待景世子回府没多久后便离开回驿馆了。”罗伊顿了顿,接着道:“姜太子是早些时候便去了德钦王府探望染病抱恙的德钦老王爷,后来景世子回府后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将人送出来,看两人地样子似是相谈甚欢。”
长孙祈沐笔锋微顿,在最后一个“色”字的撇勾处微微晕开了一小团墨迹。
她眼眸轻阖,静静瞧了那团墨迹一会儿,沉吟道:“让小团子去看一下这会儿是否下早朝了,然后拿上钦天监递上的奏折去御书房。”
“是。”罗伊垂头应了一声,转身时微微暼了一眼书桌上的画卷,心底轻轻叹息一声退出了书房。
房门被轻声合上,长孙祈沐放下毛笔,眸光静静落在画卷之上,如玉般的指尖抬起在画上之人的脸庞轻轻抚过。而后将画轴卷起,妥帖地搁置好后也抬步出了书房。
乌荔国下榻驿站。
一袭黑衣长发,垂手而立的靳鞅静静站在窗前,听完隐卫的汇报后,对外唤了一声:“凌兰!”
一个约摸十五六岁上下的侍女闻声推开门,边走边询问道:“殿下?”
“派人去德钦王府下拜贴,言本公主听闻青越京城京郊不远处的玉龙山梅花乃是天下一绝,诚邀景世子明日一同前去赏梅。”靳鞅沉吟了片刻,开口吩咐道。
凌兰愣了一下,不明白靳鞅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因出何故。
作为乌荔的长公主,靳鞅自小就聪颖异常,六根通灵,小小的人儿从小说话做事便一板一眼,颇有小大人的样子。因此极少与人亲近,更遑论对一个外人如此上心,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不,你亲自去,务必等到景世子的亲口答复。”靳鞅没等凌兰回过神便又补充道。
“……是,奴婢告退。”凌兰带着些许迷惘退了下去,一边走一边思衬着这个德钦王府的景世子是何人物,一同来青越半月有余,即使是她对青越的大小官员也都有所了解,她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会儿下去问问凌决吧,凌兰想。
这边,送走了姜柏奚的景染重新抬步走向芝兰苑。虽然她七岁便离府去了岳麋山,可她从出生时便带着上辈子的神识,因此从小便留心对各国的大小事情多有留心,可到底还是有许多隐于表面的秘辛是她不曾知道和了解的,这些都得问问德钦老王爷才是。
一只脚刚踏入寝殿门口,德钦老王爷的声音轻飘飘传了出来:“臭小子,老皇帝这些年对德钦王府看的极严,不一会儿传你入宫的圣旨约摸就会传过来了,你先回清液阁稍事准备吧,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