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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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茶叶是她的曾孙女唐无衣孝敬给她的，她丈夫是神策军高层，更是大宦官高力士的养子，自然能弄到一些贡品。

用繁琐的手续处理了茶叶，殷太女看着碗中绿色的茶水，上面漂浮着八角姜葱等碎末。

“……”不想喝。

时人喜欢将茶叶和各种作料一起煎煮，殷太女不吃任何煮过的东西，但她师尊很喜欢单纯的茶叶泡开水品茗，人间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她放下了茶杯，唐老太太还以为她不喜欢，正要问时就听殷太女说：“吾辈不吃任何煮、切过的食物，肉不吃。”

唐老太太反应很快，让人撤下了茶具和茶水，道：“这是老身的错，竟然犯了真人的忌讳，那便让人送来今清晨收集的珠露水，直接喝味道也是不错的。”

殷太女喝了一口，里面掺了蜂蜜，太甜了。

唐老太太一直在观察她，虽说戴着面具，但也希望通过她的举止行事来判断她的性情，可惜这点并不容易，她心里喟叹，道：“真人在堡内可住得习惯？下人若是有怠慢之处，真人可直接管教。”

“无可谓习惯与否，倒是你找我有事？”

“这……”唐老太太顿了下，还是选择开明见山的问，“不知真人是在寻找什么？我唐门在江湖也算有点名气，真人若是需要可直接说予老身，不必虚言客套。”

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殷太女问：“你怎么知道？”她可没有告诉过其他人自己在找尸王。

“唐门情报堂能人许多，老身还知道真人之前在洛道捣毁了红衣教分教，救下了一群沦为尸人的可怜之人。真人的事情也是从他们那边知道的。”见殷太女没有反应，她又说，“实不相瞒，老身一直对尸人的事情多加关注，洛道里也派了不少暗哨，并非刻意去查真人。”

听了这番话，殷太女没有去思考她话中的真假，道：“你是要灭红衣教，还是想要救尸人？”

殷太女离开后，唐老太太叹息着坐在主座上，身后墙壁一道暗门打开，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控制着椅子慢慢的出来，他神色莫名的问老太太：“奶奶，您究竟是作何打算？这人颇为机敏，怕是已经猜到了您真正的用意。”

老太太挥了挥手，年过百岁的老人向来性子硬气，如今却是难得将愁容写在了脸上，她疲惫的说道：“老身就算老了，也是会看人的，这位真人不是会多嘴之人，也非野心之徒。”

她能够感觉到，对方非但没有野心，怕也是极为冷心之徒，这么些天的观察硬是找不出她的喜好，若是喜欢财色权势倒是可以利用，偏偏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或许唐无乐说的没错，她是个真正的隐士，不喜入世，对世间发生的一切也都冷眼旁观。

“我唐门能人辈出，何必奶奶屈尊去求这么个外人。”说到这里唐傲天也是有怨气的，只是他的怨气并非全部来自与唐老太太方才所为。

老太太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近些年来却是有些看不明白了，她冷喝一声，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跺，唐傲天这才回神，垂下头来收敛了神色。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若不是你当初派书雁去苗疆，离间分裂五毒教，也不会有丧心病狂的天一教，更不会让书雁那孩子年纪轻轻就……”

唐傲天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书雁没有死，再说了五毒教会分裂是迟早的事情，书雁不过是推了一把而已，我知自己所做不妥，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唐门能够发扬光大重整昔日辉煌……”

“够了！你确实是一心一意为了唐门的发展，可你的做法真的可取吗？不要忘了当年的枫华谷一战，死了多少唐门好儿女，就连傲生的独子都生生折在……”唐老太太没有继续再说，她撇过头，转而说，“书雁没死，可她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唐傲天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听老太太说话。

“那位真人是真有本事，红衣教的解药我派也拿到了，可尸毒进了人体千变万化，那解药的效用大打折扣，这位真人竟然能够让那些尸人体内的毒性完全抑制下来没有继续深入，说不定她有解救书雁的办法……”

唐老太太深深的看着自己曾经骄傲的孙子，语重心长的道：“书雁是你的亲女儿，她如今的境遇也是拜你所赐，若是她知道你将她唯一的女儿也……傲天，你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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