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逆风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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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助乖乖跳到一边,流歌顺畅了下呼吸:“现在什么时间了?”感觉这句话不久前才问过。
“已经中午了。”狐之助回答,又有点眼泪汪汪,“主人你昏迷一天多了。”
“什……?!”流歌吃了一惊,随即懊恼地捂住脸:还真让长官说中了,居然因为身体原因又浪费一天……
她想坐起身,被狐之助慌忙阻止:“主人你别再乱动了啊!要好好休息!”
休息什么,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流歌烦躁地想。她看看一脸紧张地想压住她被子的狐之助,皱眉:“我刚才就想问,狐之助,我就感个冒,你干吗一直哭得像我要死了似的?”
“你就是快死了啊,主人。”狐之助泫然欲泣。
喂喂,你这是诅咒我吧?!
“医生说,发烧感冒只是表面现象,只是过度疲累和伤口感染引起来的小毛病。”狐之助开始抽抽噎噎地解释,“真正的问题是……逆风。”
“……”流歌本想说点什么,一下沉默下来。
啊,被发现了啊,逆风。
直白点说,就是灵力反噬。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物理上是如此,灵力也是如此。灵能力者在使用灵力时,无论是通过咒术,还是单纯施加力量,都会有一部分返还其身上。
而就如刀剑过度使用会折断一样,灵能力者在力量控制不当而超出自身承受范围,或者不设防御的时候,灵力的反作用就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这种损伤是不可估量的,也无法通过外力治疗,只能靠当事人自身能力去调整。
因此废去灵力的人并不罕见,丧命者也曾有之。
使用灵力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而现在的灵能行业都有严格的考核和上岗培训——这其中也包括审神者。
流歌作为受过正统训练的阴阳师出身,本很难出现灵力控制不当这种问题。
然而那一天破坏咒具时,为保证一击成功,她曾在最后时刻撤去了自身防御,全力进行攻击。
这最终招致了相当严重的逆风。
而此前感知咒具导致的瘴气侵体、被咒具本身攻击,这些也都一定程度加重了她的身体负担,也因此有一瞬间,她甚至被迫中断了对本丸的灵力供给。
审神者对本丸的灵力供给,本来就应是呼吸空气、心脏跳动那般自然的事。
流歌一直清楚自己的状况,但她无暇去顾虑这些。她也一直在努力调整,试图就这样悄悄挺过去,然而越是压抑,逆风带来的伤害就越发严重,最终与山姥切争执导致的情绪失控成了□□,还是让伤势爆发出来。
……说到底,还是她太高估了自己,怨不得旁人。
耳边狐之助哭哭啼啼复述医生的话,流歌越听越头疼,最后扶额:“你们听那个蒙古大夫瞎扯淡啊,他巴不得给我开张病危通知书才好多骗钱好吧?”
“他的确开病危通知了……”
“……你们是去万屋找的挂诊大夫是吧?我要投诉。”流歌面无表情地说。
她接着叹口气:“逆风哪有那么严重,真那么可怕每年阴阳厅的退魔部队得死多少人。人家那可都一天战场上跟各路妖魔鬼怪刀来剑往的,使用灵力可顾不上多仔细。”
“可主人你都咳血了啊!清光先生和大和守先生都说这很严重的!”
“他俩那是对旧主有心理阴影!”
“可是你都昏倒了啊!还昏睡一天了!”
“谢谢你提醒我已经又浪费一天了。”流歌咬牙。她不再顾狐之助的阻拦,坚持坐起身。
“主人……有件事,我觉得我得告诉你……”狐之助期期艾艾地小声说。
流歌看它心虚地耷拉着耳朵,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就、就是……这回的事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
“……大家?你是指全本丸?”
“差、差不多,不算锻刀室的刀匠师傅。”
“……都知道了多少?”
“全部。”
流歌沉默一阵,有些沉重地开口:“他们……都什么反应?”
“药研先生……非常生气。”
流歌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这倒是意料之中。作为本丸默认医师,药研多少有点医者父母心的心理。她已经察觉身上包伤的纱布已经换过了,八成是药研做的。
“还有长谷部先生……他很自责,也很愤怒。”
“他自责什么?”流歌纳闷。
“因为……”狐之助犹豫了下,还是老实说出,“因为他知道了是另一个本丸的长谷部砍伤了你。”
“……等等,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她连三日月和鹤丸都没有告诉过,只说了自己遭到暗堕付丧神的袭击。流歌看着狐之助目光躲闪的样子,明白过来,“是你说的?”
“不是的,我什么都没说!”狐之助慌忙说,但接着又心虚地缩回脑袋,“我只是把记录的影像都给他们看了……”
“……你这比说出来还过分好吧?!”
狐之助“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也不想的啊,主人!可我要是不坦白,光忠先生就说晚上做狐肉火锅,药研先生说要拿狐狸胆入药,三日月先生说过阵子天冷了想要条狐皮围脖……”
“……”流歌对狐之助背叛的愤怒一下子转为了同情。她有点无奈地摸了摸这只显然已经受惊过度的可怜的狐狸,自己内心也是一片死灰,“好吧,我懂了,难为你了。三日月先生也是,跟着凑什么热闹……”
“哦呀,主公这是在埋怨我吗?”门口传来三日月透着笑意的磁性声音。
“……老爷子,麻烦你不要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别人房门,真的很吓人。”流歌看着端着托盘走进来的三日月,无奈地说。
三日月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那上面有一杯水,一碗汤药,还有一个热气腾腾、飘着香味的小砂锅。流歌看看盘子上的东西,又看看正举止优雅地在她床前坐下的付丧神,轻叹口气:“我应该说过,三日月先生,你不用做这种事。”
“主公可别再这么说了,我这回可没少遭埋怨。”三日月笑着说,语气倒没有什么抱怨。
“……他们不应该埋怨你。这是我自己造成的,与你无关。这是迁怒。”流歌皱眉道,随即又叹口气,“算了,我也没资格说别人。”
三日月不置可否,只是把药碗端起来递过去,看流歌犹豫着不想接,就笑吟吟问了句:“主公是需要我喂你吗?”
“!!!不用!!!”流歌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就行!”
她端着碗,闻着那股扑鼻的怪味,又犹豫了。偷偷抬起眼,就见三日月正微笑着注视她,眼底两弯弦月显得格外温柔,不禁打了个冷战,提了口气就把整碗药都一口气灌了下去。
三日月盯着审神者龇牙咧嘴地灌完药,就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糖,递过去:“这是我进来前五虎退那孩子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他说药很难喝的,这个给主公就不会那么难喝了。”
……啊,五虎退你真是个小天使。
流歌拿着糖,却没吃。她低头沉默着,直到三日月又唤了她一声“主公?”,才抬起头,神情迷茫:“三日月先生,我……想问你一点事。”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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