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土御门雅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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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狭窄的封闭空间。黑暗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包围了他,令他瞬间如坠更深的梦魇。他近乎求生本能地挣扎起来,倒未曾料上方闭合的盖子轻而易举就掀开了,阳光迎头洒来。
男人狼狈地从垃圾箱爬出来,滚落到地上时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后颈还残留的阵阵钝痛让他终于慢慢找回被打昏前的记忆。
一双冰冷无温度的碧绿色眼睛突然出现在脑海,仿佛现在依然在冥冥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男人蓦的一个激灵,如兜头泼了一桶还飘冰碴的冷水般,从头凉到脚底。他惊惶地爬起身,跌跌撞撞的逃命般逃离这里。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男人刚刚离开,安静的小巷里就自空中传来少女惊叹的声音。
随着街边一杆路灯上方的空气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两道人影出现在灯杆上。红衣的少女学身边人的样子拉着兜帽,目送男人离开的方向,饶有兴趣地问:“你说他如果这时候又折回来,看到我们俩刚刚就在他头顶上,会不会吓得再晕厥过去?”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闷声不吭地跳到身后的屋顶上,在高处无声地跟上跑到街上的目标。
“哎你等等我啊!”他身后,女孩急忙跟上。
在审问了半天发现也问不出多少干货后,流歌就把那俩个持枪的袭击者扒光了捆吧捆吧丢到警察局门口了。而剩下这个被山姥切塞进垃圾箱的机车男,在弄醒他之前,流歌发现了他正与监控影像里取走神乐头发的那人对的上号——虽然录像里看不到那人的面目,但流歌在那人的中指上发现了一枚狼头的戒指,而机车男中指上正有一枚。
虽然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俩就是一个人,但流歌考虑到自己和山姥切都实在不擅长审问这个活计,倒不如就把这家伙放置着暗中观察,看看他醒来后能不能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机车男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一路直接开到城郊。
这一片区域多是些有钱人休闲的别邸。他在一座传统的和式宅邸前下了车,轻车熟路地直奔立在大门两侧面目冰冷安静的门童,对着“门童”前额朱砂绘制的咒印急惶道:“快通知少爷,被发现了!”
宅邸的大门很快开了,留出一个只够一人通过的缝隙,男人快步走了进去,踏入的瞬间,门板在他身后自动闭合。
“看来还真是大少爷在搞鬼啊。”宅邸对面的树丛里,一路跟至此的流歌和山姥切目睹这一幕,女孩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山姥切听出她语气里蕴含的森冷的怒意。“这是哪?”他问道。
“这是土御门雅乐的私人住宅。”
土御门雅乐,现任族长的长子,也正是源相雅提供的那份土御门家审神者推荐资料上的人。
流歌以前在阴阳厅退魔队的资料库里看到过这栋宅子,因为是好友的亲人外加太败家,所以仍有印象,“那家伙,是A0134本丸审神者的亲哥哥。”
她咬牙切齿地说。
之前那两个持枪的袭击者其实是当地黑道组织的混混,经审问招供,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他们的老大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与黑道勾结,这是土御门这种自诩清高的阴阳道名门所不齿的事。而从这一系列过于鬼祟的行动来看,恐怕神乐这件事并非土御门家操控,而是这位大少爷的私人行为。
那是他的亲妹妹啊……到底是为什么,一个人会如此憎恨、如此诅咒自己的亲妹妹呢?
山姥切沉默地听着审神者喃喃发出自己内心的疑问。突然,他闪电般旋身,刀光一闪,直刺向身后!
刀尖刺破风声,在身后无声靠近者的喉咙前准确的停住。
“嚯,好凶的付丧神啊!”来人受到惊吓般轻喝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他兴致盎然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付丧神,嘴角竟还露出一丝笑意。
“山姥切,住手!”审神者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她按住山姥切举刀的手,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这位也是审神者,不得无礼。”
“……”
顺着手腕上的压力,山姥切慢慢收了刀。他紧盯着眼前微笑的男人,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被审神者打断:“好了,山姥切,我有话与我的同僚要谈,你先退下吧。”
她的语气严肃而透着冷淡。那个满嘴白烂话的孩子气的女孩突然就变得好像时之政府教科书版的审神者了,态度公事公办,冷漠而疏离。
“……是。”
没再多说什么,山姥切下意识地压低帽檐,转身大步离开,到听不到他们对话的远处去。目送他离去,男人转回头笑笑,对流歌道,“你没必要对你家的付丧神这么严厉吧?”
流歌皱了皱眉,不置可否,转而问,“前辈,你怎么会在这?”
“我说过我对土御门的事也很担心的。”源相雅回答,望向树丛外的宅邸,“那就是土御门雅乐的私宅吧?够败家的。”
“嗯。”流歌点头。
“调查的进展怎样了?找到土御门了吗?”
“找到了,情况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
“她……”流歌犹豫了下,还是说出,“被诅咒了。”
“什么?诅咒?那个土御门会中招?”源相雅吃了一惊,面色严峻起来,“是土御门雅乐干的吗?”
“恐怕是的。”
“……啧,亲哥哥。”源相雅也轻叹了一声。
“前辈……你说他为什么要诅咒自己的亲妹妹?”
“大概是嫉妒吧。”源相雅不屑地冷笑,“毕竟,作为嫡系长子,能力却不如自己的妹妹,还因此恐怕无法继承家族,换谁都心有不甘吧。”
“可神乐已经去做审神者了啊,这不就是放弃家族了吗?”
“还有自尊心啊,千代。”源相雅语重心长,“这样得到的继承权,不就跟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一样,更无法接受吧。”
“何况这回土御门家竟然推荐他去时之政府,恐怕是想把神乐接回来,还不想放弃她吧。”他望着宅邸紧闭的大门,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对这种变态心理还真了解啊。”流歌目光古怪地斜视他。
“不是我太了解,是你太单纯了,流歌酱~”源相雅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没遭到反抗便多停留了会,突然皱起眉,“对了,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天热,凉快。”流歌言简意赅。
“……算你狠。”源相雅遗憾地叹气,说回正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进去看看吗?”
“嗯。但是那里布了结界,我没法偷偷进去。”
她刚说完,就听到源相雅发出一声轻笑。
“……我倒忘了前辈你是结界术的专家了。现在能进去吗?”
“呵,就这种程度,当然……”源相雅骚包地笑,“现在不行。”
“……”
不行你笑个屁啊。
“现在直接硬闯不被发现当然是不可能的。”源相雅补充,“你让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后天就差不多可以了。”
“明后天……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啊。”流歌皱眉。
“就算土御门在周一那天真的没法按时来政府报到,这件事要被发现并报到监察部,还要组织队伍去土御门的本丸讨伐,怎么也还得两天的时间。情况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紧急。”
“那……好吧。”流歌微微欠身致谢,“那就拜托前辈了。”
山姥切正在远处戒严。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等到那人走近,拍了下他的肩膀。
“哎,走啦。”
山姥切转过头,身后只有少女一人。他望向她身后他们刚刚谈话的地方,那一位审神者已经离开了:“你们谈完了?”
“嗯。”流歌应了一声,抬眼望着他,神情明显有点不爽,“我刚才如果不打断你,你是不是打算给那家伙道歉?”
“我对那位审神者拔了刀,不表示点什么的话,会惹麻烦吧?”
初始刀大人的神情还是一向那么认真,流歌看了就突然有点上火,“你管那货去死,谁让他连点动静都没有就靠近别人身后的,这种就该拖出去枪毙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