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浮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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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梦，世界都是纷乱的身影和嘈杂的声音，所有人都看不清楚的表情。他迟缓地睁开眼，看到云雀恭弥正在削一个苹果，阳光通过病房的窗户洒在对方脸上，明亮的轮廓透露出专注和沉静。

“身体感觉怎么样。”沢田纲吉听到对方淡淡的声音。

“嗯……好多了。”褐发少年倚在床头边，小小地啜了几口他的学长递过来的温水。记忆回笼了些许，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赢得了那场战斗。但具体细节却十分模糊，应该是靠着Reborn的死气弹吧。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这样想着。

云雀恭弥在苹果上切下一小块来，自然而然地放到沢田纲吉的嘴边。褐发少年怔了一下，随后张口咬下。

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

“纲，你醒了。”Reborn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第二天就恢复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的抗击打能力倒是不错呢。”

“云雀。我有事情跟我的学生讲。”

云雀恭弥冷淡地嗯了一声。放下水果后起身，在沢田纲吉不舍的表情中碰了一下他的额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于昨天的事情。”褐发少年温和了表情，“多亏了Reborn呢，真的很谢谢你。”

却在看到黑发婴儿接下来的动作时，心中的感谢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哇！你干什么啊Reborn，那是云雀学长削给我的苹果！”

一边享用不用自己削皮的苹果，黑发婴儿勾起嘴角，“别说话。否则果盘也给你吃掉。”

沢田纲吉乖乖闭嘴。

“为了将纲你培养成出色的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老大……”

“别说这种话了Reborn，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绝不会做什么黑手党老大的。”未等Reborn说完，沢田纲吉直接摇头拒绝。

“这是你的命运，人生中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放弃。”黑发婴儿眼含笑意地注视着自己年轻的弟子。语气笃信。

“所以说我才不想被婴儿来谈我的人生。”

但在Reborn眼中，沢田纲吉会成为黑手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微不足道的抗拒更像是训练过程中有趣的调剂品。Reborn放下水果刀，慢斯条理地用手巾擦拭嘴角。

“不要担心，我会形影不离地好好教育你的。”

形影不离地……教育自己。水深火热好吗！沢田纲吉在打了个寒战过后不由抱头惨叫，“那才是我最担心的——”

……

翌日。

云雀恭弥渐渐发现并盛中学已经在一些地方悄然改变了，例如本应放着消防器材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极小的装修过的休息室，还有副委员长告诉自己有些墙体和树木似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空心。

应该是那个黑发婴儿的杰作。他轻啧一声，看在对方是阿纲家庭教师的份上，暂且可以不去追究。

云雀恭弥走进了排球馆，过会有一场比赛需要风纪委员来维持纪律。入门第一眼便望见了被人群包围在中心的沢田纲吉在——群聚。他皱眉下折了唇角。直直走向草壁哲矢的方位，因为不愿咬杀对方，干脆眼不见为净。

“委员长，准备完毕了。”

“是吗。”云雀恭弥转眸看向旁边站立着的身穿灰蓝运动服，表情惴惴不安的中年男子。眼神染上几分兴味，“那么老师。”

“可以开始了。”

关于这次比赛沢田纲吉也会参加。难得一见的场景，云雀对那只兔子将如何表现忽然间充满了盎然的兴趣。有Reborn在，纲应该不会从头出丑到尾的。云雀恭弥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唇角扬起的弧度有几分恶质。

——作为明知自己不喜，还要群聚的惩罚好了。

教练在看到那个笑容后显而易见的惊恐了一瞬，快速地点了一下头僵着声音下达了命令：“一年A班对一年C班的比赛开始！”

云雀恭弥将目光投向赛场，不出意料，沢田纲吉来不及对飞来的球做出反应，起跳想要拍球却被球砸到了脸跌到地上。排球在他身边弹了几下，本来为他呐喊加油的观众席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

云雀恭弥悠悠打了个哈欠。

在众人看来那天可怖中又别具吸引力的少年只是昙花一现罢了。“真逊……”

银发少年抱臂不屑地道，“什么德行啊。”

山本武对着眼角有滴生理盐水的沢田纲吉出言安慰道，“不要在意，接着来吧。”毕竟有云雀看着的这场比赛，他可不想输。

沢田纲吉看到挂着灿烂笑容的黑发少年，心下隐隐感动。

教练再次吹哨发球。

然而……

云雀恭弥扶额无奈，本来不想再去看场中沢田纲吉的盛况。却注意到沢田纲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得奇异的坚定。气场也发生了改变。

“哇哦。”他讶异了一下，复又挑起了笑容。“还不错。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