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转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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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啊，我已经没有明天了……”

“如果死前能再看一眼学长就好了。”沢田纲吉抱膝落寞地想，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却只能感到无尽的冰冷与遗憾。

真的好舍不得……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低缓熟悉的声音响起，沢田纲吉蓦然睁大了双眼，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黑发风纪委员长，一个飞身扑了上去，声音哽咽地道，“太好了……”

“嗯？”云雀恭弥一怔，对方少有表现得如此热情的时候。抱紧自己的力道大得像是即将进行什么长久的诀别，身体因不安而轻微地颤抖着，他下意识想要将指尖抵上少年的额头，却感到颈肩有温热的水渍。

纲他……哭了。

“真是丢脸啊，好高兴啊，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拥抱了这么长了时间……”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在身边响起，云雀安抚地拍了拍沢田纲吉的僵硬的脊背后示意他放开自己，冷淡了眼神想要寻找发声的人，却见沢田纲吉摊开双手，手心不知何时出现了黑色骷髅的纹身，而那些骷髅正在张嘴说着话。

“真是丢脸啊，就算晚上做梦也懦弱的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刚才的声音也是从那发出。看到沢田纲吉眼眶通红，表情变得更加沮丧，云雀恭弥深深皱起眉头，询问一旁的Reborn，“怎么回事？”

“纲他得了骷髅病。如果旁边的这位大叔不肯救他的话，马上就要死了。”

“是……这样吗。”

云雀恭弥闭了闭双眼，走到夏马尔身前，就在Reborn以为他要拿出浮萍拐通过暴力手段来使夏马尔屈从的时候，黑发少年却已经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Reborn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只见黑发少年极其缓慢地，平生第一次做出请求的姿态……将腰身弯成了九十度，放下了那颗骄傲的心脏。

“……！”

“纲是我重要的弟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务必救他。”

Reborn瞳孔骤缩，一时间想举枪屠戮。向来隐藏的极好的情绪暴虐了一瞬，黑沉的乌云在他眼中翻涌，他几乎没能克制住将云雀恭弥立刻杀死的想法。沉默片刻，浓重的苦涩在心中蜿蜒绵亘，但他却缓缓地弯起了嘴角。

极尽嘲讽，极其好笑。

在变成这幅样子后跟自己的弟子喜欢上同一个人，可能会变成命运女神跟他的人生开的最过分的玩笑。

沢田纲吉怔住了，脚像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

什么啊……那可是云雀学长啊，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为自己这种废柴去恳求别人。自己还不如去死好了，但关节却像被冰冻住了一样，该死！动啊！你怎么一动不动的！

喉咙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感，徒劳地无声张口。沢田纲吉止不住地流泪，他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坍塌破碎掉了，永远的，再也无法弥补的。

“不用怕。”黑发少年的声音轻而和缓，似乎那动作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再次重复了一遍道，“请救他。”

夏马尔额头流下冷汗，Reborn身上传来极其可怕的仿佛毁灭面前一切的恐怖气息，干涩着声音开口，“好……好我救他就是啦。你们还真是麻烦啊……”

他迅速地放出天使蚊，但沢田纲吉却已经哭得近乎休克。云雀恭弥安静地将他拥在怀里，拍着少年的脊背。从Reborn的角度看来，二人就像亲密交颈的恋人。

“Reborn，你……”夏马尔担忧的欲言又止。

“我没事。”Reborn的黑眸平静而幽深，但夏马尔知道对方刚才的情绪涌动绝非错觉。这位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无论对方决定了什么，他都没有权利干涉。

将沢田纲吉送回家后，云雀恭弥就离开了。褐发少年并没有像过去那样请他留下来共用晚餐，不知何时他的家里已经聚集了太多人，不只是现在不可能，想必云雀学长以后也不会再来光顾了。

他温和有礼地对云雀道别，若不是眼角还残留着红色，那个情绪失控到崩溃的少年仿佛只是人记忆中的错觉。Reborn知道沢田纲吉被迫地成熟坚韧了太多，以往的少年总挂着柔和甚至有些软弱的表情，但现在一言不发的时候，那双眼眸竟也没有透露出丝毫情绪，跟死气化后的漠然与冷静别无二致。

沢田纲吉仍然温柔并且心地善良，但从他的学长为他损伤自尊的那刻起，本来性格中需要Reborn耗费长时间来改变的优柔寡断顷刻消失，竟也拥有了冷酷的果决。

晚餐过后，昏暗的灯光下，沢田纲吉身形笔挺地做着作业，褐发染上暖金色的光泽，他微皱着眉，眼神认真，沉静的气质让Reborn恍惚间想起了云雀恭弥。因为太过于喜欢，所以身上也沾染了对方的特质吗。他惯性地压低帽檐，深邃漆黑的眼眸浮现出淡漠和寂然。

沢田纲吉会成为彭格列优秀的第十代。这是自己的职责，毋庸置疑。

……

“云雀学长，你怎么忽然来了这里？”沢田纲吉略略惊喜地看着两手插兜走来的黑发风纪委员长。

“小婴儿告诉我，到这里后可以跟强者交手。”云雀恭弥看向一旁穿着棒球服的Reborn，“加上是建校日，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