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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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气，抬起左手敲了敲房门。

门开了，门后并没有人。我向里走了几步，看见预言者穿着睡裙坐在床边，身前漂浮着一颗水晶球。她似乎刚刚起床，短发稍有些凌乱的贴在脸颊上。我停下脚步，低头退出房间：“抱歉。”

“您不需要道歉。”预言者跳下床，光脚走到门口。模糊的光将她笼罩，银白的发丝随着她的走动而飘荡：“我得到了斯莱特林阁下的消息，他正在前往霍格沃兹的路上。”

我深深的看着她，她坦然与我对视，目光澄澈，并没有说谎。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反应要快速得多。在我确认了她消息的下一秒，我就已经幻影移形到了霍格沃兹。强行突破格兰芬多庄园屏障的感觉不是很美妙，我落地后花了十几秒找回平衡感，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没能直接进入霍格沃兹，而是出现在城堡外的草坪上。我顾不上惊愕，追溯着强烈的魔法波动绕到城堡侧面，惊讶的发现邓布利多和几位教授居然在与一个人对峙。双方正在交手，黑湖附近的草皮都被掀开，空气中充斥着烧灼的焦糊味。入侵者凭空立在湖水上方，一条由水组成的巨龙环绕着他嘶吼咆哮，狂风掀起他的袖口衣角，令他看起来异常的……美。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条巨龙在他的指挥下冲向邓布利多我才反应过来。这个魔法我可是亲眼见过萨拉查使用的，我不敢大意，双手猛地上抬。黑湖边缘骤然升起一道厚厚的土墙。水龙与土墙撞击的闷响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好在土墙撑住了。水龙爆裂成无数冰箭，同一时间土墙覆上一层火焰，双方交织着抵消。风托起我的身体，我迅速跃过土墙，在萨拉查发动新的攻击前大喊道：“停下，萨拉查！”

湖水上方的人稍稍放下手，我看见了他的脸，是与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黑发绿眸。一颗绿宝石耳钉在兜帽的阴影中闪着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你是谁？”

“……这不可笑。”我说。

他皱起了眉，放下兜帽，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几圈，越过我落在了身后的城堡上。他注视着城堡上方飘扬的霍格沃兹校旗片刻，重新看向我。在他脚下盘踞的水蛇隐入湖下，也让他落回湖面。他踩着水波走到岸边，仰头看着我，用一种略带茫然的，警惕的，怀疑的眼神与我对视。

我同样落回地面，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从里面看到玩笑或者报复之类的情绪，可是没有。他的眼中有礼貌和疏离，隐藏着的不耐烦和警惕，就像对待一个陌生的，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城堡范围的人——他真的不认识我，就像我们之间的回忆只是我一个的臆想。

在我们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次的互相扶持，互相伤害和互相原谅之后，他竟然可以这么坦然的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萨拉查，你真是……好。

“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语气变得冰冷：“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多有趣。我是不是应该带着优雅的微笑走上前对他行礼，对他说‘我的名字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很高兴见到您，斯莱特林阁下？’

我简直要为这一幕的讽刺性笑出来了。

或者我可以走上前，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告诉他我就是你用禁术想要挽回的那个混蛋，那个在阿瓦隆挣扎了一千年好不容易回来，满心期待的与你见面却被你遗忘的……的……爱人。

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种解释，可以是挚友，可以是同伴，也可以是仇敌。但我最终还是选择称呼你为我的爱人。

爱真是不可思议，它能让我忘记所有沉重和伤痛，执意回你的身边。你已经忘记，那并不重要，因为我还记得。

我还记得我爱你。

命运大概是把捉弄我当成了乐趣。我以令自己惊讶的冷静先回头对邓布利多说道：“让所有人离开城堡，立刻。”

邓布利多没有问原因，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他带着几个教授消失在我身后。萨拉查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表情有些困惑，更多的是被冒犯的愤怒和杀意。我的魔力可以证明我的强大，他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同样调动起魔力专心应付我。

我看着我的爱人。我那么了解他，甚至可以准确的说出我释放出多少魔力会令他犹豫，会令他燃起战意，会令他选择暂时退避。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似乎遗忘了我，可他施法的习惯还在。他锁定了我的位置，抬起的右手五指微分，四指和小指扣向掌心的弧度比食指和中指稍大，拇指保持着独立，随时能够进行调整。因为这个姿势，他的右手暴露在我视线中。我看见他手指上带着的几枚戒指，其中一枚没有镶嵌宝石的非常眼熟。

一分神的功夫，我脚下突然窜出几根土刺。我迅速后退，默念咒语。风环绕在我脚边形成防御，也使我脱离地面。几乎在同时，坚实的泥土变成了沼泽，明显带毒的雾气不知何时在我周围浮动，我扣住左手，明亮的火焰从我袖口脱离，将污浊的空气燃烧殆尽，然后化作狂风将残余雾气席卷一空。这几下试探让我找回了以前的感觉，我的某一部分在欢呼雀跃，期待着更多的交锋，但另一个发现却以压倒性的优势让我终止了这场试探。

他右手四指上那枚金色的，不起眼的，表面毫无装饰纹理的戒指，是我死时身上最后剩下的一件魔法物品。我在自己的坟墓和庄园里都没找到它，原来它是被萨拉查带走了。

也许这是个巧合，也许这是他给我的证明，也许这是萨拉查深谋远虑的结果之一……

但是，终于，命运给予了我一个喘息的机会。

“萨拉查，也许你不记得我……但你带着我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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