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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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灏闻言倒有些迟疑了：“大人不见他，若他将来回京见了三王爷，在三王爷跟前说起此事，那三王爷会不会因此对大人有所不满啊？”

年庭月一听这话就笑了：“景灏，你只管去打发他走，不用担心这个。”

她也不怕诚亲王对她不满。这个孟光祖要真是私自出京的……她拒见这事儿就算闹到康熙跟前，那她也是占理的。

王景灏依言去打发了孟光祖，回来同年庭月报说：“那个孟光祖听完了奴才的话就笑，他说今日这么大的雪，抚台大人不在府中却出外赏雪，真是好雅兴啊！奴才就说他是误会了，大人并非赏雪而是出外探访成都府的民情去了。那孟光祖听了这话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走了。”

“大人，您说这孟光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以后还要来找大人吗？”

年庭月问：“你没问他要去哪里吧？”

王景灏：“大人叫奴才不要多问的，奴才只说了该说的话，别的一句都没问，他自个儿也没说。”

年庭月听了，沉吟片刻后道：“那就行了。也不必管他了。你还是吩咐门上，就说我出门了不见客。你也去忙去吧。”

年庭月撂下孟光祖的事情不提，依旧回转堂内去看她的资料。可过了两天，又有人上门来请她赴宴。

四川提督康泰回成都府了，联合布政使纳尔图、按察使杜衡还有一众武职官员及候补官员请她往成都府最好的酒楼赴宴。

王景灏问年庭月：“这宴开在花月楼，大人要去吗？”

年庭月微笑道：“之耀聘回来的书吏说花月楼是成都府最好的酒楼，那儿的厨子做回锅肉味道是一绝，我自然是要去尝一尝的。”

王景灏却忍不住提醒年庭月道：“可是大人，花月楼不但是酒楼，也是花楼啊！来成都府的达官贵人们在酒楼了酒足饭饱了，就去酒楼后头的花楼里寻合心的花娘一处玩乐。这样的地方，大人还是要去吗？”

翰林院是清正之地，纵然也有官员聚会吃饭，也没有人会带着年羹尧去狎妓。年羹尧女扮男装这么多年，是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场合的。王景灏担心年庭月不能适应，更担心年庭月会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

年庭月微微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再说了，”年庭月低声反问道，“这次是提督康泰牵头所请的宴席，你说我这个从二品的巡抚能不去吗？”

清代地方不设指挥使管理军事。地方驻防八旗和绿营，驻防八旗归都统、副都统管理。而提督则统领一省绿营，是省级的最高军事长官。按地方官制，巡抚可节制提督。

可这个节制并非管制，也并非管辖。提督不必事事听命于巡抚。而且实际上，从二品的巡抚在品级上比从一品的提督要低两阶。

一省巡抚通常会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加兵部侍郎衔者则秩正二品。可年庭月呢？她就是个单干，什么虚衔都没有。

康泰不同。康泰年届五十，在四川为提督经营多年，他身有军功，即使按制俱省虚衔，他亦是秩从一品。按例，年庭月见了他，都得称一声军门大人。

王景灏还是有些迟疑，她担心的望着年庭月：“可是——”

年庭月摆了摆手，打断王景灏的话。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但花月楼我是必须要去的。景灏，我知道我会面对什么，也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何况，”年庭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声道，“我穿着软甲呢，只要小心一些，不会有事的。景灏，你也该把胆子放开些，你若去了花月楼还这样畏畏缩缩的，怎么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呢？”

“再说了，”年庭月淡笑道，“衙门就快开印了，再拖着不见人就不好了。既然他们相邀，那就一起见见吧。”

她还有个需要去赴宴的理由。除却康泰等人外，这些相邀者中，还有一个孟光祖。她想在花月楼的宴上探一探孟光祖的虚实，看看这个如此急于见她的孟光祖究竟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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