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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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他向后退了两步，因为慌张，被自己的椅子腿绊倒在地。

这时，英抬起了头。

金木捂住嘴，把一声惊呼压回到嗓子眼。

英的脸，变成了和董香一样的血肉块，扑通扑通搏动着……

怎么会这样……

英站起身，没有五官的脸冲着金木，一步步走上前，走到金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英……这到底是……”

虽然那张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金木却肯定英在笑。忽然，英用手指在“脸上”挠了挠，开始动作还很轻柔，跟正常人挠痒痒没区别，挠着挠着，动作幅度遽然加快，快得像是要刮下一层肉。突然，他停住了，食指与中指之间赫然出现一只眼球。

血淋淋的还带着结缔组织的眼球。

“你说的眼球，就是这东西吧，金木？”确凿无疑的英的声音，听起来却出奇地陌生。

金木此刻震惊远大于恐惧，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既荒谬又真实。英把指间夹着的眼球向上随意一弹，眼球高高飞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落到金木胸口上。

“你可真幸福啊，金木。”英的声音又响起来，“从这一切中逃开了，却把我们扔在这里发霉腐烂，我们好羡慕啊，金木……”

许多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它们纷纷附和着，金木悚然回头，看见古董的大家，西尾、古间、入见、店长，还有一直很缠他的小雏实，大家全部都没有了脸皮和五官，阴森而不甘地“瞪着”他。

“不，不，我没有不管大家的死活，我也不知怎么忽然来到了别的世界，你们、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边急促地呼吸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然而没人听他解释，他们宛如丧尸般歪扭着身子，一步步缓缓向他靠近，最后形成一个圈，将他围在其中。

那些肉块脸像花瓣合拢般俯向跌坐在地的金木，不断凑近，凑近，凑近，眼看着就要紧贴在他的脸皮上……

人中被狠狠掐了一下，金木“嗷”地叫了一声，惊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黑主学院华丽古典的天花板，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头发里湿漉漉的，就像一条缺水的鱼。

“你……做噩梦了？”零直挺挺地伫立在他床边，手还保持着掐捏的动作。

金木狼狈地咽了下口水，因为身上湿透了动一下分外难受，他只转动着眼球看着脸上隐现担忧神色的零：“嗯，一个很糟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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