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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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出于自责，才会做那样的梦？”零擦下去的汗水已经濡湿了整条毛巾，足可见那是一个多么惨烈的梦。

金木没有回答，他捂住脸，肩头微颤。

“不，远不止这些……”过了许久，他才移开冰凉的双手，眼角有亮晶晶的水光闪动。

零手上的毛巾擦拭到了腰部，他停下动作，把毛巾搭到床背上，转身走到和金木正对着的自己的床边，坐下。

“我知道了。”零看着他，语气淡淡地替他答道，“其实你更担心他们可能没有死在那时，却因为你后来的一逃了之，错过了解救的最佳时机。”

金木怔怔地望着零紫色的眸子，没想到这个相识没多久的少年，居然能这样简单地看破他深埋心底的顾虑，难道，他们的想法和思路，都是这样相近吗？

“你说的没错。那天发生的一切既真实又像幻觉，我几乎处于一种精神错乱的状态，我的肉眼看见了他们的尸体，可他们的尸体下又是无穷无尽的其他人的尸体，这种事大概不会发生，所以我十分矛盾——他们到底死了吗？”

“不去确认一下吗？与其这样担忧着，还不如出去打探打探，或许他们还活着。至少你还有补救的机会。”

零的提议和他刚醒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的，末部学姐告诉他存在回去的方法，而且她很快就要先回去一次。如果自己帮助她，一定也会获得穿越到原先世界的机会。

就如同将死之人想了却一桩心事般，他要确认一下古董的大家是不是还活着。

就在他下定决心的同时，他外侧腰部的一道暗褐色瘢痕吸引了零的注意。

那道痕迹看上去并不显眼，有点像擦伤，可擦伤一般很快就能恢复，不会形成这种陈年老伤一样的色泽。

“什么时候受的伤？”零随口问了一句。

“咦？”金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歪头扭腰顺着他目光看去，看见自己左后腰部位有一块伤疤。

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不记得自己受过伤，而且以他赫者的体质，别说这种小伤了，就是断胳膊断腿都能很快修复。所以这个疤痕的存在，分外诡异。

两人默默对坐了一会儿，先前的隔阂似乎早已消失。零知道，金木心里一定有着很沉重压抑的往事，那个关于黑山羊的故事并不是随口说出来的虚伪谎言，而是确确实实的有感而发。之前那种被欺骗甚至被嘲弄的感觉消失了，他点燃桌上的煤气灯：“睡吧，若是再做噩梦的话，我会喊醒你的。”

金木点了点头，那件睡衣已经湿乎乎的没法再穿了，他光着身子直接躺进被窝，寝室再一次被寂静笼罩，呼呼刮来的北风吹打在窗户上，像极了呜咽声。

零翻了个身，背对着金木的床。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他用闷闷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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