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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快马,一路南下,行了数日,青凌城将至。他这一路上越走越心惊,所遇野兽颇多,小至狐狸、黄鼠狼,大至野猪山豹。不少见野兽祸乱村庄。
这还是官道附近,算不上很偏僻的地方,若再偏点,按理说岂不更加危险?这趟路途来回,需得及时按实上报才好,免得百姓商贾之流不知其中怪事,行道丧命。
白明镇到青凌城的距离不算短,连赶了数日的路,不仅马受不了,人也受不了。马儿累停时,少不得要歇息几个钟,饮水食草。这一日他坐在林间休憩,听见林中野兽哀鸣不断,心中大为好奇,起了一探究竟的心的。心想着再过个四五里已要到青凌城外驿道,看看也无妨,也不耽误事情。便一路寻着野兽哀鸣的声音走了下去,谁知走了几近一里路还不见踪迹。
也有些累了,随地找个石头便坐了下来。一口水饮罢,竟看见地上有个人挖出来的地洞口。这下不可谓不惊不奇。
刚巧这时洞中钻出来个身穿兽衣,眉目清秀的少年。这么一看,心中大惊,这面容如何能这般熟悉,竟与那人年轻时候九分相似。自己远涉山水赶往青凌城,不正是因为有了此事的些许线索吗。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的前的 有望,不由得一时间失神了。两抹老泪落了下来。
这一巧遇,只道覃九心中惊涛骇浪,老捕快心中如何不也是风雷集聚。
他早有细查,十年前在那场灭门案中,并没有覃九的尸体。虽然具体情况他并未得知,但是得以确定这人定是覃九无疑了。
如遇见了,自己务必也要将其中隐情告知于他。
老捕快目光如炬,看着覃九,仿佛还能在他的脸上依稀看到被十年前的大火烧伤的浅淡疤痕。心中虽已十分确定是他,却仍怕是身在梦中,试探性地便叫了一句“九儿”。
看到少年反应甚大,心也安了下来。
“你是谁?”
覃九的脸上略过一丝慌乱,在巨蛟面前,在诡秘的山洞里,在异人面前。他都没有如此无措过。他迫切想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自己。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我来。”他只丢下这一句,不管其它,自己先向山下奔了出去。
老捕快看着他的背影,又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洞口,心中有万千言语要说,与此同时却也有万千疑惑从心间升起。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为何突然从地底攀爬出来。直到现在他才从惊喜间冷静下来一些,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些问题。
看他配着的剑不凡,又能出没在荒山野岭之中,想必是他知道了真凶,雁山快刀、金枪杜、独狼、马无痕定是他杀的无疑了。
老捕快牵着马紧跟了上去,心里已经认定覃九便是凶手,正计较着怎么为他寻个脱身之法。只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若身上带着人命,未免落得不自在。
念罢,他突然也想起来自己原本也不是一个捕快,一个人面具戴久了,难免活成了其他人的模样。
奔出去有数里之远,覃九才渐缓了脚步,可能是不放心,这样慢慢行出去也差不多二里路的样子他才停了下来。他不停,老捕快就跟着,他停了下来,老捕快自然也赶了上来。
“你可记得十年前的那天夜晚。”老捕快就这样牵着马站在他后面,开门见山地说道。
覃九先是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才开口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