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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红日都已经快挨到了地平线,远远地传来一大片警笛声。我们躁动不安地抻着脖子望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看到大批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和jǐng chá朝我们这儿、以及黄土山的四周涌了过来。
又过了不大一会儿,打diàn huà去的jǐng chá小于子在前面引路,一个中等身材、头发花白、红光满面、英俊的面孔中透着威严、穿着中山装干部服的老者,在一大群穿便服的、穿白大褂的、穿警服没拿枪的、手拿肩扛各种古怪器械的、以及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的簇拥下走到了我们的近前。
驴头和齐大喇叭点头哈腰地急忙迎了过去,两个武警冲到他俩的面前,将枪一横、向前一推把他俩拦了下来。这俩没羞没臊的货侧歪着身子谄媚十足地连声高呼:“首长好!······”
老者停下脚步,看着我们五个,操着外地口音说道:“这就是那几个娃娃吧?怎么还在这里?带下去让医生给检查一下,问一下事情经过,赶快派车给送回家去。”说完,率先朝黄土洞方向走去。
人群中走出五个没拿枪的jǐng chá,把我们五个带到远处停在路边上的车队中的救护车旁,吩咐站在那里的医生和护士给我们检查治疗。
我两只手掌的虎口被震裂了,一个漂亮的护士姐姐用酒精把我的手擦洗干净,处理好伤口,给我缠了一副露着十指的“手套”。漂亮的护士姐姐朝我抿嘴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说道:“这小孩儿长的真好看。”
“啪”“臭liú máng!”给李骗子检查的女护士扇了李骗子一个耳光,然后尖叫道。
“怎么了?”站在尖叫女护士身后的jǐng chá急忙问道。
尖叫女护士一边转身看向那个jǐng chá,一边说道:“他摸我的胸!”接着又尖叫道:“哎呀!你还敢摸我的屁股!”说着,又转回身,扬起了手掌。
单手捂着左脸的李骗子急忙躲开,跑到我身后的车头旁,大声喊道:“你别冤枉人!两次都是你自己撞到我手上碰到的,我可连一根手指都没动一下!”
借着锃明瓦亮的钨丝路灯发出的亮光,我看到尖叫女护士脸上的蝴蝶斑都已经被气的翩翩起舞了,同时也注意到她白大褂的右侧胸上真得有五个脏点。我急忙弯腰捡起我丢在右侧脚边地上的那沾满泥土的衣裳,抡起来抽在尖叫女护士的身上,同时大声喊道:“不准欺负小孩儿!”。
尖叫女护士身后的jǐng chá疾走几步,伸手掐住李骗子的后脖颈,呵斥道:“老实点!既然你没什么事,赶快给我如实交代。”说完,把李骗子弄到了前面一辆警用面包车上。
我和郭大鹏也被跟在身旁的jǐng chá,分别带上了一辆吉普车。小江和三毛给打了好几针,才被jǐng chá分别带上一辆车询问的。后来听说打的抗生素和狂犬育苗什么的。
把我带到吉普车上的jǐng chá同我一块儿坐在后排座上,面无表情地足足凝视了我能有三分钟,才轻哼一声,对微笑看着他的我说道:“你小子是个好苗子,观察力和应变能力都很强,但得走正道。你那个小伙伴不是有意碰到那个女护士胸部的,但他也有趁机占便宜的嫌疑。屁股那一下,倒真是他垂手时不小心碰到的,只能怪那个女护士屁股太大了。”突然将脸一板,严肃地说道:“把你们提前准备和今天到这儿发生的一切事情经过给我详细地说一遍。”
听着夸奖而洋洋得意的我被惊得一激灵,一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竹筒倒豆子、如实招供了。我的口才还凑乎,只不过总爱说然后、然后,那个jǐng chá一句都没打断我,一边默默地听、一边就着灯光在笔记本上写。
十几分钟后等我说完了,jǐng chá把笔记本合上揣到兜里,对我说道:“有很多事,其实就是放个屁的事,传来传去就变得惊天动地了。私造枪支是违法的,你知道吗?而且你们今天也只不过是遇到了一只比较大的蝙蝠,要真是鬼,就你造的那只破枪能打死吗?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要监督你的那几个小伙伴不要乱说。否则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就再给你们加上一条造谣生事罪,一块追究你们和你们父母的法律责任。我知道你们这些淘小子都是好样的,不会给朋友和家里人找麻烦的!”
jǐng chá见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曲起中指在我头上敲了一记“爆栗”,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李骗子和郭大鹏拉开车门坐到了我的身边。同我谈话的jǐng chá坐到驾驶的位置,转身对我们说,小江和三毛要住院观察几天,会有人去通知他们家的,并让我们把车窗上的纱帘拉上,发动qì chē朝学校外面开去。
车灯一晃,看到黑压压一大片周围的老百姓被守卫大门和站在围墙上的武警战士挡在了外面。到了大门前,开车的jǐng chá缓缓把车停下,拉开车窗,朝走上前来查看的武警军官点了点头。待军官命令两个战士打开了大门,开车的jǐng chá打开远光,连续按了几下喇叭。人群迅速闪到了大门两侧,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呼啸着从夹道的人群中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