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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里,几乎上午下午由世可和吴若菊都在地里忙,家里就木由子一个人,尽管无聊,尽管烈日炎炎,可她依旧不敢看电视,不敢开风扇,因为外公在外忙活一天很热很累,回来了看到她如此安逸就会心里不平衡,总是骂她浪费了电,她又是个倔脾气,不看电视不吹风扇就是了!
手机没有了话费,对于切断了网络,除了打电话,手机也就失去了作用。
失去手机,木由子感到更无聊。因为头顶搭了木梁堆了柴挡住了亮瓦的缘故,屋子里光线一直都非常低,家里除了木由子之外,没有任何人。
空荡荡的,黑漆漆的,静悄悄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和恐惧,木由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坐在凳子上,炎热的天气使得她额头上的汗一颗接一颗地沁出,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想出去,但是外面又太热了,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往常这时候自己应该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哪怕屋里依旧只有她,但是她在等待父母下班中体会幸福,租的房子光线也不会这般暗,周围也不会没有人,她可以听着街道的人声车声,静静地打扫屋子,为父母烧着水,煮着饭,整理好换洗衣物……
在这里,一切寂静无声,她是个急性子,她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胸腔里砰砰直跳的那颗炽热的心。她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空气一点点稀薄,压抑,死寂,恐慌,惧怕,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连吃饭,她会觉得没有食欲,手夹菜她会觉得手软,嘴咀嚼饭她会觉得嘴软,坐着她会觉得浑身无力。
外公外婆一出去了,她就会一直冒虚汗,不知所措,不知道干什么,她不懂得如何排解自己的这种情绪,她不断的想到了各种各样的伤心事,不幸的遭遇,包括——七年前的那次被拐……
她觉得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错误和不应该,她找不到自己了,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的心仿佛被谁死死的捏着,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颓废地坐着,无力地趴着桌上,痛苦不堪地低声呻吟,眼泪抑制不住一颗颗地掉,她又想,自己为什么哭?
她一时找不到原因,每日如此,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就是一颗泪一直在眼里打转,始终不会落下。
她绝望地想,谁是她的救赎?
她的心脏一直压抑着什么,没办法发泄出来,她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她拿拳头使劲都捶打着石担墙,捶打让她觉得心里的负情绪得到了释放,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奇,但拿拳头砸石头的疼是猛的一瞬间,无法满足她,于是她手握成拳,先力道适中地打上粗糙的石墙,然后再随着使劲磨一下,手背火辣辣的疼痛使她得到了救赎,于是她一狠心,不断做着这样的自残行为,以肉体上的疼痛来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她的力道越来越大,手越来越麻木,手背接触墙的三个骨节摸破了皮,丝丝血迹和脓水溢出,她不知疼痛地砸着,砸的手背的皮血肉模糊,然后她看到手背骨节处肿了起来,有的地方还泛青,她停下来了。
砸的是右手,砸完了她才觉得剧痛无比,拿筷子夹菜,扯动皮肉,火辣辣的疼。
尽管如此,但每日这样的压抑依旧存在,她又开始用尖锐的东西划手臂,在手臂上划出一条条泛着血丝的深痕,她痛快地划着,以泛出鲜血为目标,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喜欢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像置身于火山附近一般,只有肉体上的疼痛,没有精神上的折磨。
直到开学,生活不再无聊后,她的这种状态才终于得到解脱。再回首,这是一段让她不堪回首,永生难忘,痛苦不堪的经历,她宁愿死也不愿再次重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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