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找死(捉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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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淼确实从未参加过演武童子的选拔,但是《招天》,他记得不能再熟了。
六百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上,他那个冷面狠心的师父温齐梁在他入门三个月后开始让他练这上面的一招一式,焚膏继晷,日夜不息,三月之久。直到现在他还能会想起那种四肢百骸都散架般的痛处。最后到底是因为劳累过度没能赶上选拔,被温齐梁用一句未曾练习给掩饰了过去。
两百年前他第二次来到这世上,那人说着不愿意强求他,可他分明看见那人眼里的期盼,抱着一份感激之情依旧是废寝忘食的练剑,可惜最后摔伤了脚而错过了选拔,那人说着没事,眼里担忧不多,多的却是失望。
陶淼自嘲的笑笑,他早该看出那人不是真心为他好,只可惜重活一世之时遇见一份近在咫尺的温暖,他满心满意的只想着如何将之留下,却不知这份温暖背后暗藏杀机。
也只能怪他遇人不淑。
至于如今,陶淼的眼随剑而动,一方晴空仿佛被剑气僻出一条白痕,他耳旁风声猎猎,便是四座山缝中冲进的气流,飞汀之下,看台之上,他脚下是镌刻着百瓣莲的招天阵法。
剑若飞羽转流云,步似惊鸿带卓风。
众人便见那半大不小的孩童在十丈高台之上用那一招一式刻画出一副神佛招天的图景。
这一舞与别人并无不同,只是多了些凛冽的气势,倒是比同龄人更有些气质。
他的眼看向了一处,他的剑势有一些凝滞。
台下温玉贤正在和木齐云贴着耳朵讲话,两人之间相隔不过毫厘,陶淼眯起了眼睛,想起刚刚他咬他耳朵时那副抗拒不耐的模样,心下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爽。
他放慢了脚步,逐渐向看台边缘移去。
温玉贤本来还在和木齐云争辩自己没有恋童癖,那是表达对小孩子的喜爱之情,木齐云在那我不信你都没表现对我们的喜爱之情,温玉贤怒上心头在那小声嚷嚷你要我喜欢你啥,耳旁突然传来众人的惊呼。
他眼角的余光正好能看见高台上的一切,那个小小的白衣影子从他的视线里划过,影子极速坠落,他的心猛然悬起。
电光火石之间,千钧一发之际,他从看台上飞了出去,他只模糊的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声音,而他眼前却是那个拿着剑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年。
花非花叶非叶,花花叶叶缱绻来,无边红落掩尘埃,花叶相伴簌簌回。
温玉贤一手揽着陶淼的腰,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缓了下坠的力道,便像在这空中花叶相随,彼此寻了一处依靠。
前一秒尚且是茫然无措,这一秒却是戏谑不已,温玉贤对上陶淼的眼神,心中似有无名火起,内里是五味杂陈。
陶淼这是在故意找死!八成是为了气他!
他有那么一念之间的冲动就要把手放开,让陶淼遂了意直直坠下去,然而这股无名火在注视着陶淼的双眼时又陡然消了下去。
那眼神里不只有戏谑,他看着,收紧了胳膊。
陶淼的佩剑滑脱出手,伴着清脆一声响,两人翩然落地。
看台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
温玉贤也不觉得尴尬,手从陶淼腰侧倏的一下抽出来,一甩袖退开了几步,眉头紧蹙,本就略显清冷的面容更是覆了一层寒霜,衬得陶淼更是伶仃。
这是......温长老因为弟子丢脸恼羞成怒了?在场弟子面面相觑,看着他们陶淼小师弟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也怪不得他们这么想,温齐梁此前风评一向不好,就算这三个月来有所改观,一时间众人能想到的便是他曾经的斑斑恶迹。
何况他是这般作态。
“温师弟莫要生气了,陶淼也是无心之失,你切莫要苛责他。”风齐鸣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打着圆场,温玉贤抬头看向看台中央,撇了撇嘴。
他无心个屁!陶三水那崽子就是故意的!
温玉贤气不打一处来,抿了唇闷哼一声,又是狠狠地一甩长袖飞身上了看台,陶淼一声师尊湮没在风声里,他没去理会。
陶淼现在可谓是万众瞩目了,此时高台看台之下那一片空地上独他一人惶惶然站着,一双水灵的鹿眼瞪着温玉贤离开的方向泫然欲泣,惹得不少女弟子母爱泛滥,站在风齐鸣身后的温玉贤把脑袋撇向一边,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陶淼一声真能装!
“陶淼你也上来吧。”
风齐鸣此话一出,众弟子便悉悉索索的议论起来,这算是直接否决了陶淼的选拔资格,有几个不相熟的弟子都在往温玉贤这边看。
百年难得一见啊!百瓣莲台足够容得下近百人了!这都能掉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啊!温长老真是会教徒弟啊!
唯独木齐云这个相熟的凑过来问:“怎么回事啊?”
“我又没让他练过。”温玉贤不留情面的推开了木齐云,往旁边挪了两步,徒留木齐云一个人在旁边摸不着头脑。
三个月前山前山后的都在传言陶淼天赋异禀,如今看来不禁让人想起了一些更为奇异的风言风语,有一种说法说陶淼是掌门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温玉贤站在风齐鸣身后便能感觉到戳在他身上的那些探究的目光纷纷的朝风齐鸣移去,脑子里冒出一排问号:这又跟风齐鸣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