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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仗失败，她很不高兴。
“两个问题。”撒木安直直地盯着陆春阳，脸上玩味轻松的表情一扫而光，剩下的是严肃正经，“你嫂子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神秘人和你哥你嫂子在屋里的时候你又在哪？”
两个问题，干脆利落。
丝毫不给陆春阳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
陆春阳被逼得无路可退，手攥得很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也毫无知觉。
麻。
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也很冷。
冷的仿佛又回到了冬天。
那个河边，河水冰冷刺骨，河面上倒映出来的他冷血的不像一个活人。
看上去还不如河边那些已经落尽树叶的枯树有人味。
“我……”他喉咙发涩，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也没能流畅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在……睡觉。”
“在哪？”撒木安继续问。
陆春阳下意识看了撒木安一眼，那双眼睛黝黑又深沉，深的像一条河，微风袭来，波纹荡漾，河中央突然倒映出一张脸。
是展锋芒!
他顺眼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犹如受了惊吓，猛地向后倒去。
魏荛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凳子上滚下去。
撒木安收回视线，手握拳状，抵在唇边乐了半天。
“不务正业!”魏荛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
撒木安还是笑。
而陆春阳却依然处于受惊过度的模样，魏荛疑惑地看向他，发现他眼底一片浑浊。
这才意识到肯定是撒木安又耍了什么花招。
“陆春阳。二十岁。阴历四月初一生。胎落含怨，心术不正。”撒木安突然开口，絮絮叨叨说了一串之后声音陡然拔高喊了一声，“陆春阳!”
陆春阳像是被施令一般僵直了脖子，视线缓缓移向撒木安。
宛若傀儡。
此情此景，魏荛忍不住屏住呼吸。
片刻后，陆春阳双目无神，低声开口:
“我当时在睡觉，前天晚上通宵打牌了，很累，睡得太沉没有听到声响，是嫂子生孩子的时候我才被吵醒，醒了以后想出去意识到她在生孩子就没出去，一直等到我哥回来，他和我爹说了很奇怪的话，我很生气，他个傻子，什么都不会!他就会说救孩子，他都不问问我嫂子身体怎么样了!”
“我打算出去，突然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他问我嫂子愿不愿意救孩子，我才知道孩子死了，我嫂子哭着说愿意，那人说救人，要一命救一命，陆家，就有现成的一命，展锋芒。我嫂子不愿意，她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那人说取父母其一之魂魄，永世不能投胎转世，可是我嫂子天生脸带胎记，我哥又傻，俩人一起才算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我哥什么都不知道，我嫂子擅自答应了。”
“等我爹晕死过去以后，我才出去，看到我哥和我嫂子……”
说到这里，陆春阳突然开始抽搐，他表情狰狞，四肢控制不住地抓头。
魏荛下意识往撒木安身后去钻，撒木安抬起手臂将魏荛圈进怀里，抬手一个响指。
“哒！”
陆春阳清醒。
片刻后震惊，随后是绝望，然后是痛苦。
一瞬间，体会了万千中滋味。
“所以呢？”撒木安问，“为什么要害展锋芒!”
“不该吗!潇潇不该死!我哥不该死!我嫂子更不该死!该死的是展锋芒!那个什么都不会就会点头说好的傻子!”陆春阳崩溃，破罐子破摔，双目猩红大喊道。
“你说……什么？”主卧的门打开，是陆冬梅，她一脸不可置信，近乎要站不住脚，“你在胡说什么……春阳……春阳啊!”
霎时间，屋内充满绝望的嘶吼声。
魏荛作为局外人都难免心痛，她知道，陆家在今天，才算真正地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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