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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眠月急忙问道：“药王在哪儿？”
夜华的目光已经回到绽雪的身上：“九重天上。”
纪眠月神色一僵，犹豫半晌，问道：“你能去对不对？”
夜华沉默了一下，答道：“对。”
纪眠月眼睛酸涩不已，可是绽雪终归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那求你……带她去九重天上，找药王。”
夜华再次将目光移到纪眠月的身上，一眼就能看出纪眠月强撑的坚强：“我以为，你会要求一起去。”
纪眠月自嘲地一笑：“我也想，可是你刚才既然犹豫，就证明了对你来说，带凡人上天，并不容易。我若要求跟上，不过是徒增麻烦，说不定，反而耽误了绽雪的治疗。”
夜华眼中看不出情绪，他看了一眼绽雪，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纪眠月心中一揪，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会等！”
纪眠月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手握紧，看着床上的绽雪：“不过，不是现在。”
夜华问道：“为何？”
纪眠月强撑起一个笑容，道：“我不能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你能否让她此时醒来？”
时间似乎凝滞了一秒，夜华沉声道：“我试试。”
夜华再次施法，这一次，似乎是将法力输送给绽雪。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散去，纪眠月看绽雪眼珠似乎动了动，连忙蹲在床边，握住绽雪的手。绽雪眼皮子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这一次比之前精神得多，她先是看到床边的纪眠月，虚弱地笑了笑，接着就看到了纪眠月身后的夜华。绽雪很快便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醒来，精神也好了些，对夜华道：“谢谢。”
夜华没有说话，纪眠月咬了咬唇，道：“绽雪，你的病，有点麻烦……”
绽雪虽然精神好了一些，但仍然十分疲惫，只能以眼神表达疑惑。纪眠月犹豫了一下，道：“若要查出你的病，要上得九重天，找药王诊治……”
绽雪似乎明白了什么，手一动，想要说什么，纪眠月阻止了她：“绽雪，我不甘心……”
只这一句话，成功地让绽雪冷静下来，疑惑地看向纪眠月。纪眠月眼中泪意闪现，声音也略有哽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我不甘心！所以……绽雪，你跟着夜华上九重天吧，我会在家里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不想现在便结束这一切……”
绽雪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擦掉纪眠月眼角的泪水，纪眠月吸了吸鼻子，将绽雪的手拿下放在床上，接着道：“但是，我要你答应一件事……若你的病……治不好了……”最后几个字，纪眠月说得声音都颤抖了，连她自己都十分害怕。
纪眠月抬起头，眼神十分凌厉：“千万不要瞒着我，一定要回来，我不想直到死……都不明白真相……若你的病治不好，那我们便一起度过最后的日子，我会……陪你一起……”
绽雪沉默了很久才道：“好。”
绽雪的眼皮又开始泛沉，纪眠月似乎也看了出来，她努力拉起一个大大的微笑：“绽雪，安心睡吧，等你醒来，该是在九重天上了……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绽雪放弃抵抗，再次昏睡过去，夜华眼中闪过一丝思绪，似是疑惑，但又很快平复。他见绽雪又陷入昏睡，对着纪眠月道：“你没有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纪眠月惊呼：“啊，我忘了……竟没来得及说……”
夜华很肯定地道：“你故意的。”
纪眠月也不继续装，却也没有承认：“拜托你，照顾好她。”
夜华也没有继续追问，抱起昏迷的绽雪，一个闪身，便已离开。纪眠月留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看见别的男人，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哪怕明知道是为了治疗，但也是锥心的疼痛。这一刻的纪眠月，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绽雪离开，可是她也坚信，无论绽雪能否被治好，她都会回来。
很久以后，当白浅问起她走后的日子，翎月总是沉默不语。众人皆知，她们之间的开始，不过是白浅飞升上神的天劫，可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场炼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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