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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从雪地里探出了头，屋檐下的冰锥子晶莹地闪烁。
水文家门前，口吐热气的大黄狗，趴在狗窝里，它哈巴哈巴地看着雄赳赳的大公鸡，领着鸡群涌出鸡舍，撒欢儿般，奔向雪面上寻觅它们的早餐。
水莹牵着小木剑的手，并排行走在去往水虎家的雪途中。
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小木剑，低头看着雪中深深的鞋脚印，不太开心地说道：“妈妈，爸爸昨天买的新鞋鞋，不好！”
“怎么不好啊？”水莹笑了起来。
小木剑拉住水莹停在雪地里，他抬起右腿使劲向下一踩，厚厚的积雪里马上出现了他的鞋脚印。
小木剑随后拿小指头指了指。
“妈妈你看，剑剑一踩，下面这个大窝窝不好看。但小狗狗的窝窝好看。”
水莹听后莞尔一笑，她随即也学着小木剑踩了一脚。
“妈妈下面这个大窝窝，好看吗？”
“也不好看。”
“所以你不能说爸爸给你买的鞋鞋不好，知道吗？”
“哦…那为什么小狗狗的窝窝好看啊？”
小木剑仰着头，大眼睛里装着一串问号。
“这是大牛牛的窝窝，你说它好不好看？”
“不好奥！”
“大牛牛和小狗狗，哪个要重一点呢？”
小木剑歪着头想了想，“大牛牛。”
“对啊，剑剑和大牛牛一样，都比小狗狗要重，所以…”
小木剑打断水莹的话，他摇头晃脑地抢着说到：“妈妈、妈妈，我明白了，重的窝窝不好看，轻的窝窝好看！”
“剑剑真聪明！”水莹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小头帽。
“妈妈，为什么小猫猫小狗狗们，都不穿鞋鞋啊？他们不怕冷吗？”
“妈妈，为什么太阳公公出来后，雪雪就变成水水了啊？”
“妈妈，冰是什么东西啊？”
“妈妈，今天为什么叫‘过年’啊？”
……
一路上，小木剑问了十万个为什么！
很多问题，水莹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她并没有敷衍儿子，她对小木剑说，“剑剑，等你认字了，妈妈带你去舅舅的小书屋，书里面会告诉剑剑为什么的。”
“妈妈，我要认字！”
“剑剑现在还小，等你上学了，老师会叫你认字的。”
“妈妈，剑剑什么时候上学啊？”
“等剑剑五岁了，妈妈就送剑剑去上学。”
“好…吧！”
水莹口中小书屋的书籍，正是她和木森前些年，一本一本从外地邮寄过来的。
虽然每次寄的书不多，但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姥姥，过年好！”
来到水虎家后，小木剑甩开水莹，小跑进了后院灶房。
“好！我的小心肝…”
正忙活的辛小梅话还没说完，小木剑就掉头跑出了灶房。
“唉，你这小家伙！”辛小梅心很塞。
“妈妈，我上楼去找舅舅。”
不等水莹回话，小木剑直接顺着楼梯，一口气跑到了水文的房间。
片刻后，他推开了水文的房门。
“舅舅，过年好！”
躺在被窝里正看着《三国演义》的水文，被门口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吓了一大跳。
“小剑剑，你也过年好啊！”
“舅舅，剑剑要听故事。”
“来，爬上来，舅舅接着跟你讲常山赵子龙的故事！”
当小木剑坐在水文怀里，听他舅舅胡吹乱侃时，水莹穿上围裙，与辛小梅一起着手准备起年夜饭来。
随着时间推移，辛集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少。
不知道今天交了什么好运气，小刘同志的王八相当走俏。
不到十点钟，网兜里的王八，就仅剩下一只了。
与小刘的好运相比，花军与木森的生意也不算差。
“行咯！大过年的，不呆咯，走，木森小弟，回村去！”
“我马上好。”
花军冲木森吆喝一声后，他起身端起鱼盆走到下水槽边。
倒完自己鱼盆里的水，他又返身将木森鱼盆里的水也倒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