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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零刚才不可一世的自信被这尴尬的意外敲了粉碎,谢过引导员走进了写有“圣佑厅”三个字的门口,推开门的一刹那就被眼前的场景完全震撼住了,圆形的厅室内无数圆形的梯台逐渐上升缩小,每个梯台都如同朝圣的教徒一般虔诚的拥簇着厅室中心高耸近两米的石制圆环,吴零踏着梯台一步步走向了中心位置,踩在圆环边缘才发现高耸的圆环真实的形状是一个类似水桶的形状,在这石桶内壁上堆砌有仅有四十公分宽的窄梯,窄梯直通底部。吴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纵身一跃,直接落到了石桶底部正中央,落地的瞬间吴零感觉脚底的石板有一个明显向下的位移,两公分不到的位移。
底部石板的位移带动了机关,天花板上悬着的一个巨大的透明水晶罩很快降了下来,待完全罩住整个石桶之后,底部石板周围的错缝中便涌出了浓重的乳白色液体,涌现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已经没过了吴零的膝盖。
吴零完全不通水性,不由大惊,但随后两脚的触感让吴零松了口气。这乳白色液体其实是浓度极高的水雾,尽管触感上有类似液体的浓稠感,但整体还是轻飘飘的。
吴零从未见过如此浓郁的雾气,双手双脚不断搅动着底部的雾气,很快随着全身上下的舒爽感再次明晰,吴零确定雾气就是刚才破障厅雾气的浓缩版,不由得更加兴奋,膝盖弯曲,半蹲着靠在石壁上,就留了一个脑袋在雾气之上。
雾气还在不断从底部石板涌出,雾气已经没到了吴零的胸膛,三秒之后雾气飘过吴零的下巴,吴零眼睁睁看着即将没己鼻孔,不同水性的惊恐再次袭来,纵跃而起却被水晶罩结实的弹了回去,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雾气已经完全充满了整个空间。
吴零慌乱的窒息感并没有出现,浓郁的雾气吸入到肺里并没有异状,相反还很舒服,吴零如释重负贪婪的呼吸起来,肺部传来的感觉无比清爽,感觉整个人都透彻了一般。
然而不等吴零高兴,仅仅两个呼吸之后,体内就传出了炽热焦灼的剧痛,吴零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点燃了一样,剧痛难忍。瞬间爆发的痛楚直接击溃了吴零,周围的一圈石壁坚硬无比,吴零踢了两脚除了平添伤痛毫无作用,视线又完全被白色浓雾遮蔽,吴零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助,然而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吴零咬破舌尖试图保持清醒,逼迫自己不被这潮水般袭来的痛楚所击倒,盼望痛楚赶紧消退。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五脏六腑的疼痛还没有结束,骨骼和肌肉也相继传来类似的疼痛,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愈燃愈烈,试图破体而出,在体内激烈的奔走碰撞,周身爆炸般的痛苦疯狂的席卷而来,有那么一瞬间,吴零感觉整个身体似乎要炸裂了一般,肌体在承受了过量的疼痛之后渐渐脱力,吴零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吴零依旧不想就此停下,咬牙攥拳,试图保持头脑的清醒,然而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几乎已经被疼痛完全剥离吞噬,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完全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吴零只觉得浑身冰凉,睁开眼发现自己跌入到了一个奔涌的河流当中,刚刚经历了几乎夺命的痛楚,吴零对河流的恐惧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但此时仍旧无暇思考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吴零完全不会游泳,身处的河流十分湍急,水面跌宕起伏,吴零只能无力的在水里挣扎,被水流拖拽的东倒西歪,不知道在水里翻了多少个跟头,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口冰水。就在吴零几乎完全晕头转向即将再次昏死过去的时候,突然侧面卷起一个巨大的水浪,吴零只觉得头上如同被棍棒敲打一般,整个人一滞,被巨浪直接卷入到了水底。
“这就要死了吗?”吴零不甘,却又无奈。
在水中无助的翻腾着,吴零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沉入河底,眼前没有岩石也没有淤泥,吴零清楚看到自己被水浪带到了另外一条翻腾激荡的河面。
吴零不禁有些懵,回望水底,终于看清楚了一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吴零身处的这条湍急的河流,并不是一条常规意义上的河流,它更像是一条悬浮在微弱光亮之中的水流,水流十分清澈,除了翻滚的吴零,水流中没有其他任何物体。吴零不断在这水流中挣扎翻滚,从一个弧面被水流抛到另外一个弧面。
此时的水流似乎因为吴零看清了本相,一扫之前的狂暴气息,瞬间变得十分舒缓,水温也急剧回升,静静的载着吴零向前流动着。不仅如此,原本昏暗的背景也渐渐明亮起来,吴零回头望向河流上游,只看到河流上游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水球,大过自己见过的一切物体,甚至大过普米尔高原整座白牧山脉,更远处隐约还能看到另外一个巨大的水球。
吴零隐约看透了这一切,这一切或许并不是幻象,吴零试着从水中跳出,在水中蹬踏几下,脚下传来一股强大的反冲力,下一秒吴零便破水而出,直冲向了河流上游的那个巨大的水球。在飞速上升的过程中,吴零看着从巨大水球接出的数条水流,此时已经明白了一切,那巨大的水球是一个渡心!下腹部的那个渡心!吴零不曾想到竟然被渡体强制接驳了意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失去意识之后被渡体接驳过来戏弄了一番。
吴零悬浮在空中,看着眼前被放大到极致的渡体体系不断的循环往复,心头涌上一层凝重的敬畏之情,在额头画下一个圆,双手合十低头弯腰对着周遭无尽的虚空行了一个礼。
吴零行完礼直起腰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换,鲜活的血肉脏器替代了原本虚无无物的黑色背景,吴零看得到流动的血液,看得到开合的肺叶,看得到那颗鲜红的心脏正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烟状的渡体脉络静静的浮动其中,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原来刚才真的是幻象,现在才是实体,吴零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自己的渡体连续摆了两道,笑了笑,闭上眼对着渡心双手抱拳,自行切断了与渡体的联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吴零的意识终于回到了现实,环顾四周,周围浓稠的雾气已经不知去向,头顶的水晶罩也已经回到了悬吊的状态,静静的垂在天花板上。
吴零站起身来舒展一下身体,只觉得从未有过如此充沛的体力,吴零对着前方快速挥出两拳,拳速极快明显快过自己之前的出拳速度,就连拳头划过空气产生的震动似乎都能够感觉得到。看来经过这雾气的洗礼,气力和触觉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吴零十分满意的走上了圆池,面带微笑,走出了圣佑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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