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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应该称她为女神祇。

女神祇的话，有一句让洛基格外不解。

“我听不到你说话，我没有资格被吃。”

这听起来，似乎意味着，能听见布兰提说话的，都会沦为布兰提的猎物。

可在洛基六百岁时，听到布兰提的声音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阿斯加德遍地是神，他也是神。

布兰提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是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格？

而且布兰提又为什么会对投币之门表现得一无所知？是装的？

并不像。

相处多年，布兰提的心思总能被他一眼看透，缺根筋又不会掩饰，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额外的心灵链接。

待在他身边的布兰提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出现在他人记忆中的布兰提却嗜杀成性。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布兰提？！

洛基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回放的这段记忆还远远没有结束。

布兰提将女神祇玩弄于股掌，等到终于玩够了，才慢悠悠地五指一握，女神祇尖叫一声，瞬间化为一颗圆珠。

圆珠中央有一冰锥状的物体，闪烁旋转。

刚刚从怀表中掉出的球体大约也是如此模样！

区别只在于一个更混浊，一个更剔透。

那些球体竟然都是神祇！

洛基乍然得知，不免也被惊到。

拿到怀表时，他当即便猜出它是由那一串塞进投币之门的珠链组成。

如果这一颗珠子就代表着一名神祇，回想投币之门前，笼罩其上的星空中，那些密密麻麻、不停旋转的球链。

那简直就是一座无边无际的坟场！

独属于众神的坟墓。

……

距离高台最近的德维特昏迷倒地。

布兰提眼神迷离，通过{伊利斯之网}尽情享用着整个菲斯大陆。

伊利斯半残，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为洛基打开门后就只想装死。可他此时充当着中转站的角色，他的神体被当成了连接{依莉丝之伞}与{伊利斯之网}的桥梁。

想装死？

布兰提的掠夺致使他体内神格不停缺损，但中途经过的庞大能量却又能做到立刻补充，甚至多到能让他的神体显形。

装死根本装不成！

洛基走了进来。

“他怎么了？”洛基注视着布兰提，向伊利斯问道。

“你必须、阻止、它！”伊利斯面露痛苦之色，语不成句。

洛基侧头看了他两秒，把头撇了回去。

“不。”

这回绝听得伊利斯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流程不对啊！

正常不应该是双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吗？！

怎么到他这连商量都没了呢！

“它会、毁了、整个菲斯！你、也无所谓吗！”

洛基耸了耸肩，他确实无所谓。

摊开云盘，佣兵公会总部附近星星点点的绿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黯淡。

按这个速度下去，料想过不了多久，整片大陆都会变为一片死地。

眼见菲斯大陆将要毁在布兰提手中，可洛基对此并不关心。

布兰提使用的力量明显还未到峰值，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布兰提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原本认为布兰提只能作为一个很失败的属下，但现在看来，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很成功的武器。

“你们、是一伙的！”伊利斯气喘如牛，他很久没有过如此绝望的感觉了。

他想要两虎相争，却没想到是一丘之貉。

洛基唇角微咧，信步走上高台，抬手抚上斗篷头顶，他先要确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