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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芮天罡在那里泪流满面，付云也忍不住叹气起来。
毫无疑问，芮天罡是个可怜人，被那个叫书碧竹的女人骗了，骗的团团转，偏偏他还那么信任她，比信任自己的兄弟都信任她。可最后他最信任的人就那么背叛了他，甚至于用的伎俩都算不上高明，只不过是芮天罡实在是太相信她了，这才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过说起来，芮天罡也是幸运的，至少在整个宗门都与他为敌的时候，还有一个兄弟能帮助他，还愿意牺牲自己让他成功突围，甚至牺牲的都不愿让芮天罡知道。
付云长叹了口气，世上最大的痛也莫过于此了吧，信了自己的仇人，负了自己的恩人，偏偏还是个忠贞耿直重情义的好汉子。
“好汉子？”董泰听付云在那自言自语，不屑道，“他这样是非不辨的人，当不起好汉子这个称呼。”
付云和伊安二人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董泰向来性子直爽，最重情义，粗中有细，虽然算不上什么神盘鬼算，但绝对不傻。
而目前芮天罡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傻，傻到无可救药的傻。
但付云和伊安都知道，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中，人本来就不容易做出理性的判断，何况还是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甚至是爱了那么久的人。平心而论，把自己换到当时的那个情况中去，能不能比芮天罡做的更好，谁也不敢说。恐怕就算是自己发现了真~相，也宁愿相信那是假的，因为不敢，因为害怕，怕被最爱的那个人伤的体无完肤。
轻轻走到芮天罡身边，付云挨着他坐下，轻轻的拍拍芮天罡的手，一言不发。
良久，芮天罡才声音嘶哑道：“碧竹从一开始就背叛了我，对吗？”
付云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是。”
“廉永为了救我死了，对吗？”
“是”
“碧竹害了我，间接害死了廉永，对吗？”
“或许是的”
芮天罡怔怔的望着付云，绝望道：“没有别的可能了，对吗？”
“或许，有。”付云轻声道。
其实他很想说，没有别的可能，但他又真的怕说出来后，芮天罡会直接崩溃，付云总觉得如果芮天罡就这么崩溃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书碧竹了？
所以他最后还是给了芮天罡一点希望，哪怕是，假的希望。
“还有哪种可能？”芮天罡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问道。
“比如书碧竹其实是被下了毒，被迫协作的。”付云随口道，说了又有些后悔，因为这根本说不通，如果书碧竹真的不愿芮天罡死，为何要妥协呢？芮天罡可以为了她去死，她不能吗？
芮天罡沉默了，忽然他反手握住了付云的手，轻声道：“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