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甘之如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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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白凤,别追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唤声,白凤停住只差一步便可以跨过分界线的脚步,旋即顺着唤声转回了头去,一眼便看见了抱着双臂淡然立在屋檐上的墨鸦。
他见状沉默了一瞬,旋即语气冰凉凉地问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墨鸦闻言笑了笑,起步从檐上跃了下来,衣上纯黑色的鸟羽飘摇飞舞着,道:“我?我一直在你身后啊。”
白凤默然地看他一眼,转过身不说话。
墨鸦顿时无奈地笑起来,道:“喂小子,你莫不是好胜心被勾起来了吧?但是你也不看看人家那二人一伤一弱的,你这么欺负人你好意思吗?”
白凤拿眼角瞥了他一眼,继续不说话。
墨鸦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那一瞥,只是低头看着地上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看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轻笑道:“算啦算啦,相信我啊白凤,我们今日杀不死他们的,反而会令他们更强大。”
白凤闻言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那二人纵马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突然一言不发地跃上高空,踏着白羽倏忽便飞远了。
墨鸦看着他一言不合就飞走的背影,撇了撇嘴无奈地笑笑,然后跃起身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和他一同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而此时另一边城东新羚桥上,张良和韩非骑着的马匹还在疾驰着。
奔驰间张良蓦然察觉到腰间韩非的手似乎已经失去了力气,连忙从他手里接过马缰,然后将马猛地勒住,在马还没停的时候便跃了下来,接着伸手将他抱下了马。
他将韩非抱到怀中之后,一眼便看到了他唇畔猩红的血迹,汹涌而出汗水将他脸上黑色的水粉冲去了大半,越发显得他的脸色病态苍白。张良顿时急得拍着他的脸高唤了几声,然而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瞬间就惊慌失措了。
“韩、韩兄,”他语无伦次地道,“良……不,你,你醒醒啊!!良不知道你的身体伤的多重所以不能骑马,你、你起来告诉良一声好不好,好不好啊?”
可是怀中的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一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
张良又唤了几声,几乎都要急得哭出来了。他一面唤着“韩兄”一面伸手将人扶到背上,可是因为韩非昏迷不醒,背上去多少次都滑了下来,整一刻钟过去了连五步都没有走出去。
眼看着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张良却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迅速度走到一旁马匹前拔出凌虚砍下马缰,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人系到自己背上,使起轻功尽量平稳而快速地朝医馆方向行去。
然而这一次还未走出几步,他便听到了背上传来极轻的咳嗽声。
“韩兄?!”听到咳嗽声他顿时有些不敢相信地放慢了脚步,迅速侧过头询问起来,“韩兄你醒了么?”
背上的人闻声又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啊,子房啊,非醒了。”然而下一瞬却突然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一般大叫了起来,“子子子子子房!!你你你你你在背我?!”
张良片刻不敢停歇地朝前掠去,嘴上认真地“嗯”了一声。
韩非闻言简直晴天霹雳,满脑子都是“夭寿了他伟岸的兄长形象破灭了”。腹诽间他突然“哎哟”大叫了一声,接着大哀戚戚地呼嚎起来:“子子子子房,非胸口疼。”
张良被他方才的状况吓得始终惊魂未定,脑中久久一片混沌,所以丝毫没有考虑到后背中刀哪里会胸口疼,闻言立刻便停下步子无比紧张地询问道:“那、那怎么办?”
韩非连忙循循引诱道:“这样吧,你先将非从你背上放下来吧。”
张良闻言却还有片刻的迟疑,略思索了片刻才道:“可是不赶紧去医馆的话,韩兄的身体……”
“哎哟好疼好疼,”韩非连忙打断他道,“非出不了气了胸口好疼,子房你不能背着我你快将为兄放下来快点快点。”
张良闻言便半刻也不敢耽搁,立即便解了缰绳将他从背上放了下来,接着伸手扶着他的胸膛为他顺气,一边顺还一边认真地询问:“韩兄,这样好些了么?”
韩非轻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啊,坐到地上果然是好多了。”说着顿了顿,却又立刻挑了眉尖笑嘻嘻地开口,“当然,若是子房能叫一声‘非哥哥’,那就更好了。”
张良顿时无奈地睨他一眼:“……韩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哪里玩笑了?!”
韩非立刻委屈巴巴地捂着胸口嚷嚷起来,“非每次最认真的时候子房总是不相信,简直伤透了心。”
经过他这么一打岔张良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把他无理取闹的调笑当做耳旁风,自顾自伸手抚了抚他的胸膛,疑惑地问了一句:“韩兄方才不是胸口疼么,怎么只片刻就好了?”
韩非顿时轻咳了一声:“那个,这个,嗯……”
张良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轻哼了一声接着问道:“还有,方才韩兄明明吐了血,可是为何现下一副丝毫未受伤的样子?”
韩非又咳了一声,还想着顾左右而言他,却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败下阵来,皱眉赌了好半晌的气才终于一把扯开白色里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大声嚷道:“看吧看!非穿了软甲,方才吐血不是因为被那白凤的暗器伤到,而是被那气力震的!!”
“……”
张良闻言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韩兄,你也太……”
“不许说非弱!”
韩非大声嚷嚷起来,龇牙咧嘴地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我们换个话题。”
张良顺从地“哦”了一声,又朝他那软甲上瞥了两眼,才又开口道:“那韩兄为何连出门游玩也要想着穿上软甲呢?”
韩非顿时又开始支吾起来,眼神到处乱瞟着道:“自‘鬼兵劫军饷’一案结束后非便一直穿着的了……”
张良立刻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哦,原来是紫女姑娘让韩兄穿上的啊。”
“咦子房你怎么知……”
说到一般韩非才发现自己被少年套话了,顿时一脸生无可恋地倚着墙壁哀叹起来,好半晌之后才又巴巴地凑到人旁边幽幽地道,“子房,我们还是回家吧。”
张良不置可否,由着他拉着起身,嘴上却是笑眯眯地继续道:“哦,原来如此。之前良也劝过韩兄说‘你将姬无夜得罪了个透不能轻易外出’,可是韩兄全然不听,怎么紫女姑娘说一句让穿软甲韩兄便听……啊!韩兄!快将良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