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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兆祥的话密,说了许多梅园的密辛,将梅念卿的事也说了出来,我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辩驳,只得三缄其口默默饮红茶,一边盘算着,梅兆祥若是把事都说了也好,不会有任何大户人家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娶姨太太的女儿,何况还是来路不明的私生子。
我心不在焉地在旁喝完了一整杯红茶,又吃了几块点心,正想换个地方看,却看见苏少华的目光,轻轻落在我的身上,目光原本是轻盈的,而不知道为何我无端觉得这目光很沉很重,压得人透过不气。
吃完了点心,我和梅兆祥向苏太太告别,苏少华带我们去后院里走走看看。
苏家的后院很大,里面却很空荡,大片的草地,中间种了一株树,那树很大,几人合抱不过来,树下有一架秋千。旁边又设了一张桌子,旁边摆着几张椅子。沿着墙壁的种满了花,已是秋季,花早都凋谢了,只剩下一蓬蓬的绿叶。
我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的后院,苏少华笑道:“我母亲喜欢这样,她不爱好山水园林,只想这样简简单单的。”
梅兆祥看见秋千便嚷嚷着要玩,这里的秋千和梅园的不同,座椅是白色的,座位很宽大。梅兆祥上了秋千,丫鬟在一旁推着她,她很快活,身子不停地在空中上下飞舞。
我站在一旁望着她,苏少华也站在我的身旁,忽而对我道:“你很高兴?”
“嗯?”我不解地望着他。
“她和我母亲说你的身世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高兴?”苏少华的眼神并不锐利,却叫人不敢直视。
我笑了笑道:“你一会说我高兴,一会说我不高兴,我现在都闹不清楚,我到底应不应该高兴。”
苏少华笑了起来道:“这才像你。”
“什么?”我有些疑惑。
苏少华却不答话,只是望着远方笑。
我正想问他是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丫鬟的惊呼声,抬头望去,却见梅兆祥在半空中离开了秋千,整个人高高地往我们这边扑过来。
我吓了一跳,苏少华神情骤变,忙对我道:“快躲开!”一边张开了双臂,迎接梅兆祥。
苏少华没有接住梅兆祥,两个人撞在了一起,倒在了草地上。
这一场变故吓坏了所有人,我们急忙围到两人身边,草地很柔软,梅兆祥倒还好,只是手上磕了个口子,疼得她哇哇的大哭。苏少华却脸色难看,躺在草地上,紧紧闭着眼睛。
我顿时如同天塌下来一般,哆哆嗦嗦地将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面试了试,幸好尚且有气息。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身旁的仆人道:“快去找几个人来把少爷抬到屋子里去,再派人去找个大夫。”
仆人们纷纷离开,梅兆祥还在哇哇哭个不停,我心烦意乱对她吼道:“闭嘴!你又没死,哭什么哭!”
梅兆祥愣了,我还从未如此对待过她,眼泪收了回去,抽抽噎噎地对我道:“你凶什么凶?”
我怒道:“你把苏少爷弄成这样,你还有敢哭?如果苏少爷没事还好,如果万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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