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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驿站往望月台上走,约十里路有座亭子,唤为抱月亭,此刻卫胜三人已来到抱月亭处。
只见抱月亭往上至望月台的古道两侧,站满了一个个身披锐甲、头戴铁盔、手执长戈的秦兵,十步一人,井然有序。
抱月亭宽敞空阔,容纳了约数百人。众人围成一个大圈,人影密集,人头攒动,正紧张地观看着圈内两人的比试。其中一人身着灰色劲装,空手应敌,在打斗中占尽上风,游刃有余。另一人是个身形矮小的汉子,手持一口弯刀,在打斗中落于下风,倍感吃力。
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站在抱月亭左上角,负手而立,鹰眉微皱,双眸中闪过些许凌厉,淡然地观看着场中那两人的比试。
“嘭!”地一声,那矮小汉子被灰色劲装的男子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那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淡淡道:“下一个!”
卫胜打了个哈哈,没精打采道:“下一个我来罢。”
将手持弯刀汉子打倒的那名灰衣人已经退下,从黑衣劲装男子身后又走出一名灰衣人。他瞧见卫胜这副模样,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向卫胜抱拳道:“请赐教!”还没等卫胜答话,他已抢身攻向卫胜,左手化拳,右手化掌,招式凌厉,竟丝毫不留余手,显然是要在数招之内将卫胜打倒。
卫胜乃轩辕门葛长生弟子,从小修行蓬莱仙术幻阴指,他的武功已超出了尘世武学的范畴。之前在天南山中与龙虎卫大统领高成生死相搏时,激发自身潜质,终能聚气伤敌。而后闭关七日参研幻阴指法,始将神功修炼至小成境界。他在出山赶来咸阳的路途上,不住苦思神功中精微深奥之处,总能于每日的清晨、黄昏时分感受到存于天地之间虚无缥缈的阴阳二气,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能有所收获。
刚到进福客栈的那一天,他曾闭目休憩了几个时辰,而这几个时辰中他的神识自动调息他的躯体,无意中使他进入一种幽微难明的境界,即是修真上所言的“龟息”。当他醒来时,神功已更上一层楼。
那名龙虎卫虽比江湖一般好手厉害,但又怎是卫胜对手?果然,交手没到几招,他便被卫胜轻轻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没用的东西!”边上那名男子冷哼一声,接着右手一拂便将他穴道解开,顺势把他拉回身后。
那名黑衣劲装的男子便是龙虎卫四统领甲子午,天干四侠之首“御水黑侠”。他的武功高强,真气奇特,走的是阴柔一脉,在江湖上成名十余载,威名赫赫。他奉总统领蒙毅之令,率领二十名龙虎卫先一步到达抱月亭,以筛选真正有实力的高手到望月台参加比武大会。龙虎卫乃是天下好手,而群雄中良莠不齐,已被淘汰多人,真正有实力上到望月台的不过少许而已。
宁远山和公羊朴自然也轻易过了。
三人再往上走约半刻钟,终于到达望月台。
望月台乃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广场,直径约半里,高出地面两丈有余,比之抱月亭更为空旷。望月台以大块青石板搭建而成,再施以糯米砂浆加固。青石板外环一圈雕刻着各种狰狞恶兽,张牙舞爪。台心青石板被挖出一个深约两尺、直径约四尺的圆形凹槽,槽内放入水银,水银内又有玉石雕刻的各种小鱼,栩栩如生,似在缓缓游动。天心月圆时,月光照在这一洼水银上,则更见神奇。
古道尽头便接望月台。
卫胜三人甫一登上望月台,百余道目光齐齐向他们射来,或淡然,或残忍,或冷酷,或嘲弄,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