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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一呆道:“甚么?”
弱水仿佛下定决心般,仰面瞧着他,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那娇弱的神态看得龙飞心中一颤。
她展颜一笑,登时玉箸横流,细如蚊呐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际:“如果你不想走,怎会出现在这里?你走了,我又不想去做压寨夫人,只好追上来找你啦!”
龙飞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天旋地转,仿佛陷入一个永不醒来的梦境。不知过了多久,他下意识猛咬舌尖,那股剧痛使他恢复过来。他盯着弱水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眸,一字字道:“我龙飞说过的话,没有不作数的!我说要保护你就绝不会临阵脱逃,若有违此言,叫我不得好死!”
“啊!”
“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弱水又惊又喜又羞,惊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喜的是听到龙飞亲口说出这些话;羞的是龙飞发誓被那个人听到。
龙飞这才记起他身后的陶公,忙干咳一声,侧身让过。
陶公缓缓起身,若无其事道:“走罢,还有几个时辰可以睡觉。天亮后我们就教训教训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
弱水飞快地瞥了龙飞一眼,心里像吃了蜜一般快乐,暗道:“他果然没有骗我!原来他也这么……这么在意我!”她撒娇似的挽起陶公的手臂,故意不去看龙飞,道:“陶爷爷怎么也在这里呢?”
陶公促狭一笑,道:“我也是来赏月的!哈,曾丫头你信么?”
弱水大羞,幸好现在是黑夜,要不然她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这十多年来,她从未感到像今夜这般快乐过。
三人进得村来,迎着月光走了一会,陶公便往弱水家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的那间茅屋就在不远处。
这一刻,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间虽静默不言,但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两人静静地肩并肩走回家,均是嘴角上扬,心中窃喜。
躺在床上,龙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还在回忆适才的情景。弱水那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爱的神态已经深深烙在他的心上,终他一生都无法忘记了。两人相处的时日不多,在龙飞的印象里,她只是个娇怜柔弱的女子,今夜能鼓起勇气大胆表白,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洞穿他的内心,也让他情不自禁向弱水表露心意。想着想着,他渐渐进入梦乡,嘴角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满足安详的笑容。
第二日,四人用过早饭后,龙飞独自一人来到村口,等待黑风寨三当家柏儿焦的到来。他艺高人胆大,昨夜与陶公激战一番,受益匪浅,大增临敌经验。
陶公经昨夜疗伤,又服下他平日里炼制的丹药,也恢复了六七成的功力,却敌不足,震慑有余。有他这么一位高手在旁边为龙飞掠阵,保证柏儿焦输多赢少。
弱水挂心龙飞,也偷偷赶过来了。
曾蠡勉强可以走路,在方姨的搀扶下和村里几个精壮领事商量一番,又拉起一支声势颇大的队伍,村民们拿着锄、铲、枪棒、木棍、桑木弓箭,严阵以待。
果然,不远处烟尘滚滚,随着狂风席卷而来,声势惊人。龙飞粗略扫视一遍,约有三四百众,除了三个骑马的头领,其余喽啰都是步行。步军开路,人人清一色皂布衫,高高矮矮,参差不齐。众喽啰手中提枪、刀、剑,摇旗呐喊,声响震天,完全打破了桃源小谷的静谧平和。
那三人骑着高头大马,中间一人面皮白净,但印堂发青,有股说不出来的邪异滋味。他喜怒不形于色,眼神凌厉,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握着佩剑,那柄剑细小狭长,可以推知他的武功走的是阴柔路子。他左边一人细眉斜眼,满脸坏笑,头顶一个竹木高冠,衣衫宽松肥大,不伦不类,兵器是一杆青铜长枪。右边一人身形粗矮,脸如黑炭,双手各提一个重达八十斤的流星锤,武功走的是刚猛路子。
提流星锤的便是柏儿焦。他生性焦躁,等得不耐烦了,双腿一夹马腹,赶出阵中。柏儿焦瞧见弱水,满心欢喜,粗声粗气道:“俺岳父何在?老三提亲来啦!”
弱水又羞又急,蓦地听见龙飞冷哼一声,连忙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又是这股令她心悸的气势!她看见龙飞双目杀机大盛,似乎想不顾一切将柏儿焦挫骨扬灰。
曾蠡拄拐走出来,冷笑道:“你这黑厮好不要脸!我何时说过要将女儿嫁给你?”
柏儿焦大怒,刚想拍马闯入敌阵将美人儿掳来,忽听一声惊叫:“老三小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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