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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落下、跃起…。
蓄势、拔剑、出剑…。
峡谷中,云灿汗流浃背翻腾起落,正在练习剑术。旁边的一块岩石上,放着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籍,书籍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归承秘载》四个大字。
这本《归承秘载》正是其母林巧韵家传的功法秘籍。云灿自从经历了一次洞穴激战,深感自己所学的太少,来来去去就是一招“破灭式”,远远不够对敌所需。他上次听见母亲的祖上出了个金丹修士,而且母亲赠与的那把承影剑连婆婆都大为称赞,回来后就问母亲有没有祖上留下的功法秘籍。
林巧韵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却没有说什么,把那口黑木箱子交给了云灿。箱子里那紫玉瓶子所装的丹药,母子都不认得,云灿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把那本《归承秘载》拿出来加以修习。
《归承秘载》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一部功法,叫攒簇归承功;第二部分是一部剑法,叫归承剑法;第三部分是归承杂录,却是记录各种杂七杂八的功夫术法。云灿现在所练习的,就是第二部分归承剑法。
那粒地火龙的内丹,还在云灿的怀里揣着。当天云灿要把它交给穆云娟,穆云娟却不稀罕,叫他自己留着。云灿也不知道这内丹要来何用,当日地火龙爆体时内丹刚好飞到他身边,他随手接住。银衣男子向他讨要内丹的时候,他看到银衣男子眼中的贪念和杀机,知道不论有没有交出内丹,这银衣男子和四海堂等人必定没有放自己离开的打算。不过当时婆婆就在附近,他一点也不慌张,所以并不回答银衣男子的话。如今红艳艳、暖烘烘的内丹就拿在手里,不知如何处置,只好先收着,心里却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归承剑法共有十二式,八式为攻,三式式为守,最后一式却是攻守兼备。每式都有详尽的法诀和图解。此剑法进攻虽然不似“破灭式”一般凌厉无比,但也不需要像“破灭式”一样,每一剑都需耗费大量的灵力,可以与人长时间争斗。且其八式进攻式和三式防守式都自成体系。
进攻式模仿的是天地间的生发之势,从模仿严冬已过春风乍起的“清风式”;到大地解冻冰雪消融的“消融式”;到种子萌动新芽初露的“突破式”;到杨柳千条百花绽放的“绽放式”;到模仿夏雨暴烈的“暴雨式”;模仿秋风肃杀的“秋风式”;模仿雷鸣电闪的“雷霆式”、“闪电式”。
防守三式描绘的却是天地间的归藏之象:“坚巢式”模仿的是风雨无情,各色生灵垒造坚固巢穴庇护亲眷;“筑堤式”模仿的是万水来朝,一堤拒之;“雪岭式”模仿的却是白雪万里,掩盖大地山野。
八式进攻式演化的生发之势和三式防守式演化的归藏之象,既自成体系,合在一起,又组成一个更大的体系。而最后一式“生化式”是整个归承剑法的精华,统领前面十一式,练到高深境界,一切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万千气象,到这里融为一体,生而化之,根据习练的人资质悟性不同,可以化生出种种不同的奥义。
云灿已是炼气中期修为,没有人教导,就自己慢慢琢磨演练。这剑法妙就妙在高深之处极高深,浅显之处又颇浅显,一切全在使用的人功法境界和领悟程度不同。穆云娟也不理会他,由他自己折腾。云灿不懂时向她请教,她虽然还是一副冰冷淡漠的样子,但往往随口几句,却又说的都是要害之处,让云灿茅塞顿开。十几天下来,云灿收获巨大,将前面十一式归承剑法都演练了一通,最后一式“生化式”较为艰深,暂时搁下。
峡谷的一片雪林里,密密麻麻的枝条披霜挂雪,远远望去如同云层落地,铺银叠絮。雪林中忽然几缕微风拂过,无数细碎的枝条和霜雪簌簌的落了下来,这枝条刚落下时还是长条状,又是几缕微风拂来,所有枝条被风拂过,均化作粉末状,在空中四散飞扬。
云灿的身形在树下出现,手中的承影剑灰芒流转,刚才的微风正是他使用“清风式”剑气化成的,这一式剑式看似清雅温和,却威力奇大,一剑过后,犹如清风吹过,密林的树枝上破开了一道流线型的口子。
云灿看着脚下的积雪,灵力一转,变得炙热异常,承影剑灰色的剑芒中现出隐隐赤红之色,剑影渐快,一道道灰红相间的剑气向四面八方射出,脚下积雪犹如遇到烈日般不断消融,转眼之间,一个直径十六七米的圆圈在林中出现,圆圈之中,积雪尽化,地面袒露了出来,圆圈之外,则还是厚达一尺多的积雪。圆圈内外,界限分明,云灿青衫黑履,站在圆圈中心。
感受了“消融式”的威力,云灿蓄气弓身,两手握剑,举过头顶,双脚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直向旁边一棵十几米高的修长大树冲去,“咔擦”一声,大树中间被剑气破出一个大洞,云灿的身影已在二三十米外的空中。“突破式”一剑之下,大树被从中洞穿,而后折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