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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二年公元179年九月中旬。草原突然天降大雪,一日之间雪下有一尺之厚。
汉军大营,夏育等人正在帐中商议此事,中郎将臧旻等见天降大雪,心忧道:“此时天公不作美,我等应尽快谴军调离此地,否则,明日大雪深厚,加之气温骤降,士卒并无冬衣御寒,我军怕是有性命之忧。”中郎将田宴见此亦附和道:“是呀,今日如不撤退,只怕吾等便离不了此地了。”夏育见这二位皆要如此,心中遂萌生退意,便说道:“二位所言不错,只是我等粮草已不足十日,南匈奴单于所押粮草明日就可到达,万一我等与其失散,粮草不济,到时饥寒交迫,我等只怕要埋骨在这草原之上。”臧旻等人见夏育所言亦是有理,遂不复再言,只等明日粮草辎重一到。便启程去往卢龙塞。那里是幽州防御北方草原的重镇。有足够的粮草,且背靠幽州,能及时得到增援。
时间回到前一日,押送粮草的屠尸单于见天降大雪,开始命令加快速度开始赶路。但见得大地开始轻微的震动,奢尸单于一见此等情形,心中那还不知附近又大批骑军正在附近,忽见一族人浑身是血的策马而来,向其报道:“启禀单于,前方二十里发现鲜卑人马,具是骑军,约,约有三万人马。头人请单于速速南归,保住我匈奴这上万勇士,他现以率本族人马前往拦截。”
奢尸单于见此状况急忙到:“糊涂,他账下只有两千人马,那什么阻挡鲜卑三万铁骑,罢了,事以至此,速速传令,命各部勇士向我靠拢,丢弃一切辎重,只备十余日的粮草,随我南归。”旁边一头领向其说到:“单于,如果我们就这么撤了,事后如果汉庭向我们追究责任,我们到时可怎么办。”奢尸单于笑道:“追究我们的责任,汉将已中了檀石槐的计谋,能回到汉地都是得天庇护,就算他能挺过这一劫,汉庭必损失惨重,再无出塞之力也。到时必要拉拢与我匈奴,与其共抗鲜卑。”那首领见奢尸说的有理,急忙恭维道:“单于英明,我大匈奴必能在单于的领导下恢复昔日的荣耀。”从奢尸单于微笑的脸上看得出很是受用,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道:“好了,速速召集族人撤退。”就在说话之间,又有斥候来报,启禀单于:“南边离此十里处发现有大批鲜卑人正向这里进发,约有两万人。”奢尸闻言心神一阵晃动,心中想道:“这檀石槐真是多谋之辈,现在前有围堵,后有追兵。难道真是天亡我也?”这奢尸单于也是一代枭雄,瞬间就恢复过来对众人道:“我大匈奴的勇士们,现在一群鲜卑人阻挡在我们回家的道路上,身后不远还有三万鲜卑追兵。吾等已无处可去,那鲜卑以前也不过是我们的奴隶,他们只是一群在我匈奴铁骑下绵羊,而我们则是草原上的狼,自古只有狼吃羊。为了我大匈奴荣耀,为了回到我们的家乡,我大匈奴的勇士们,可愿随吾冲破那群绵羊。重现我大匈奴的荣光。”随着各部头人的不断呼喊,士卒们一时之间热血沸腾,不断用匈奴语呼喊:“撑犁孤涂,撑犁孤涂即匈奴语天子的意思。”奢尸单于见士气可用,随即道:“吾大匈奴的子民们,阻挡我大匈奴的敌人就在前方,随吾杀。”说罢一马当先再亲卫部队的簇拥下直向鲜卑军阵冲去。
话说那南边鲜卑的兵马正是步度根的人马,此时他见匈奴人竟放弃辎重,率军直向他本阵而来,随即下令:“吾鲜卑的勇士们,前方便是吾等的死敌,勇士们随我杀。”说罢率领骑军向匈奴冲去,双方具是骑军,且都是善于骑射之辈。还未接战,双方已发出两拨箭雨,只是匈奴人少,损失约一千人,鲜卑略少也有七百余人。带双方一接战阵,马匹之间的碰撞,弯刀之间拼杀。不时有人跌下马来,被随后奔驰而过的战马踏成肉泥,奢尸单于一直被三千亲军护卫在中央,随着这一次冲阵而过,匈奴只剩下五千人马,而鲜卑也损失约有四千,但鲜卑兵多,还有一万五千余人。奢尸单于待冲过鲜卑军阵后不在掉头,遂命亲军直往南边而去,待鲜卑骑军掉过马头,奢尸单于已跑出一里多远,步度根一见那还不知上当,急忙说道:“随吾追。”就这样又追出数里,鲜卑人不断在后方奔射,只见一只乱箭从亲卫缝隙中穿过,直中奢尸单于后背,奢尸单于一身惨叫,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在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抓住马鬃,才勉强稳住身形继续向前驱驰。亲卫将军汗力木见此知道如此下去谁也走不了,遂领三千人留下断后,并嘱咐亲卫一定要保护单于回到美稽王帐。说罢就向鲜卑本阵冲去。奢尸单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此时的他已经伤重的无力发声了,只能在汗力木离去时留下一滴泪水,并不断督促自己,千万不能昏过去,一旦他昏过去,这三千人就白白牺牲了。奢尸单于终于凭借自己的毅力带着剩余的两千人回到了王帐,但因在这场战争中受伤颇重,于第二年便死去了。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那步度根,受到汗力木拼死抵抗,失去了追击奢尸单于的可能,遂大怒,在杀死汗力木的三千人后,仍不罢休,遂回军与阙机的三万兵马会和一处,见那十数万的民夫仍在原地待命,遂下令铁骑冲阵,民夫们虽奋起抵抗,但手无寸铁,怎能抵挡得了鲜卑铁骑,被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鲜血染红这片草原。想来明年这片草原的牧草会更为丰美。毕竟听说经过人血灌溉的土地会更为肥沃。经过一个下午的屠杀,民夫被杀的杀得只剩三万多人,步度根才下令停止屠杀。遂领阙机领一万人在此看押这些人押送辎重,自己则带人前往弹汗山与檀石槐会合,对汉军呈包围之势。此时的汉军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辎重,败亡之势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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