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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杨秋见城下攻城之人,大多数皆是汉家百姓,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可是随着敌军的不断接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道:“城下攻城者皆是反贼,不是我汉家百姓,尔等只管放箭杀敌。为了我城中的家眷,尔等不可心慈手软,不然等鲜卑攻破城池,只怕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不说,城中家眷只怕都要被屠杀殆尽。为了尔等的身家性命。诸君且随某杀。我会一直站立在这城墙之上陪尔等共同杀敌。”
都尉赵英见郡兵扔有所犹豫,遂说道:“只要此战胜了,皆赏大钱十贯。如有畏敌不战者,杀无赦。”
摄于都尉平日里的威势,众人只得放箭杀敌,青壮们也开始向城下投下滚木礌石,就这样又战了一个多时辰,城下的临时攻城队伍渐渐向后退去,毕竟是一群从未上过战场的青壮,虽然在威胁家眷的驱动下向前冲去,但血性一退,见得城下一片尸山血海。又久攻不下,众人哪里受得住这个场面,许多人丢下木盾长矛,纷纷向后跑去。
弥加见众人后撤,立刻将勇士们排成一排将弓张开,又有督战队向前吼道:“给某捡起长矛,继续向前冲,若再有后退者,杀无赦。”此时的众人早已被残酷的战场吓坏了胆子,纷纷向后冲去,弥加见状直接下令:“放箭,督战队上前与吾杀。”就这样在弓箭弯刀的屠杀之下,在丢下几百人的尸体之后,剩下的青壮又咬着牙向前冲去,毕竟向前冲尚有一丝生路,往后退只怕即刻就亡。在求生的**下,众人竟一度攻上城头数次。
其实以这群未经训练青壮的本事是很难攻上城去的,只是这群人多是辽西人士,不断有人在城下呼喊:‘二叔,是我啊,王汉,不要杀我,放俺进城啊。’这时,城上一个伍长模样的中年汉子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向城下喊道:‘汉子,是你,你还活着。’城下那人见此急忙说道:“是啊是我。二叔,放我进城吧。”于此同时,城上很多地方都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因为守军的懈怠,不断有人爬上城墙,一般百姓还好,可是这群人中还混杂着鲜卑人,这些鲜卑人见顺利爬上城墙,瞬间就对城上守军展开厮杀,多数守军并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杀死,一时之间鲜卑人在城墙上慢慢占领了一小片空间。杨秋一见大事不好,遂提剑带领亲卫向那处地放冲去,身旁的都尉赵英亦率领心腹直奔而来,那杨秋虽是文职,可毕竟世家出身,从小培养,精通击剑之数,一手剑法舞的是滴水不漏。当下便刺死一人。
赵英等人更是迅速突入人群当中左冲右突,不一会便率人将这一片城墙上的敌人清扫一空,勉强维持住了防御,可是城墙足有五百多米,加之郡兵阵型已乱,青壮们被冲上城墙鲜卑人杀散,许多地方不断有鲜卑人爬上,杨秋见状,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奋起勇力杀向鲜卑人马。
城下的弥加见事已成,急派人召集人马,两万鲜卑勇士迅速集结。嗷嗷叫着向城头上冲去,越来越多的鲜卑人爬上城墙,汉军本就人少,又失去了城墙的保护,被杀得节节后退。此时的城墙上,太守杨秋以杀得筋疲力竭,身旁的亲卫也所剩无几,就在刚才他的亲卫队长替他挡住了背后的一刀。才使他活了下来,但亲卫却被一刀砍伤了内脏,永远的离开了他,这可是追随了他进二十年的心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大声喊到:“吾大汉的儿郎们,为了吾等的亲人,一定要坚持住这里,不要让鲜卑人进入城中,吾会与汝等战斗至最后一刻。”
汉军听闻太守如此重义,亦奋勇向前向鲜卑人冲去。很多参与守城的青壮亦停住身形,抓起身旁的木头,石块。有些人也抓起被丢在地上的兵器参与到拼杀之中。一时之间,城墙上血流成河。就在此时,公孙言在一队郡兵的护卫之下跑向城墙杨秋处,这时的杨秋已身受数创,正在亲卫的护卫下躺在城楼下。公孙言见状,急忙奔到杨秋身前:“太守大人,西门已被攻破,吾等还是快撤吧。如若再不撤退,只怕吾等具要葬身与此啦。”杨秋强打精神说到:“某乃天子钦封的辽西太守,值此城破之际,吾又怎能抛弃满城百姓,独自逃生。如此当得人子乎?”
公孙言被其说动,亦说道:“太守大人如此深明大义,却叫言无地自容,既如此,我公孙言亦不可落于人后,愿随大人战至最后一刻。”
杨秋急忙说道:“叔至兄不可,事已至此,我确有一桩要事托付于叔至兄,我辽西郡陷落在即,可我辽西南部各县却并未收到消息,我希望叔至兄突围出去,召集各县做好战斗准备,并将此事报与刺史大人,请他发兵救援。”公孙言见此,咬牙说到:“大人,还是让都尉大人助大人突围,某愿留下为大人争取时间。”杨秋说道:“我用郡中太守的身份命令于你,速速突围,况且吾已受伤,带着吾突围不过一累赘。赵英,速速带长史突围。”
赵英闻言虎目含泪斩钉截铁的说到:“末将遵命。”说罢,抹去眼角的泪水,强行拉着公孙言往城下而去。此时鲜卑人已彻底攻上城头,守军已所剩无几,形式岌岌可危,为了给公孙言他们争取时间,杨秋勉强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吾乃大汉辽西太守杨秋,何人前来受死。”
许多鲜卑人闻听此言,心知这可是大功,纷纷红着眼往杨秋处冲去。杨秋坚持了约一刻钟,身边亲随纷纷战死,杨秋大吼一声:“吾头在此,谁敢来取。”,说罢,自刎而死。身旁的鲜卑人纷纷惊住。一时不敢上前,直至素利亲自来到城头,一刀将其首级割下,下令道:“将其首级挂往城门处示众。并允许勇士们在此大掠三天,记住,只有三天,三天后,尔等前往城外大营集合。”身旁众多小部落首领急忙说到:“多谢大人。”遂急忙领人往城中去了,不一会,辽西城中哭喊震天,老人孩子纷纷被杀死,城中房屋之中不时传来妇女的惨叫之声,城中浓烟四起,一派人间地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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