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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素利骑在马上正观望着城上的汉军做困兽之斗,忽闻斥候来报,大量汉军距此已不足十里,心下大恨,急忙下令道:“命勇士们加紧攻城,定要在汉军到达之前攻破此城。”此时素利身旁的众位首领急忙劝道:“大人,万万不可。汉军与吾等不足十里,吾等即使攻破城池,也没有时间来劫掠此城,况且吾等此次南下劫掠的物资皆在此处。勇士们连夜攻城皆以疲惫不堪,若再转身与准备充足的汉军接战胜负尚未可知,不如暂且退却,待勇士们恢复士气之后再来攻打此城。不知大人以为如何?”素利本就在下令之后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见有人送其台阶,便借坡而下说道:“既如此,便依汝等所言,命勇士们暂且退去,往城北三十里处安营扎寨。”众人急忙齐声说道:“大人英明。”说罢便各自传令本部,命城上的勇士们停止进攻,带着此次劫掠的物资撤往北方三十里处。
此时鲜于银率领的汉军已排成鱼鳞阵向令支徐徐推进,因军中有半数为新招之青壮,根本没有野战能力,只得将其混入老兵之中。虚张声势,企图吓跑敌军。多亏鲜卑士卒连夜攻城疲惫,加上损失颇大。已开始向北撤退,鲜于银见此心下暗喜。毕竟如若与鲜卑交战,即使其疲惫不堪,胜负也犹未可知。
此时的公孙白望着城下的鲜卑大军向北撤去,心中大喜。但见己方援军已至城外,便对身旁亲卫说道:“汝去禀报县尊,就说援军已到,请他速速前来迎接。”
此时的鲜于银率军已至城下,毕竟是战时,即使明知乃是援军,也要按军令行事。所以城门定不会轻启。便命人将县丞刘悦叫来,对其说道:“还请县丞前去叫开城门,为吾大军进城早做准备。”刘悦急忙答道:“诺”
刘悦来至城下,对城上守军喊道:“吾乃县丞刘悦,奉命前往州府请求援军,现兵曹从事鲜于银大人已率大军来援。且去禀报县尊大人,命其前来迎接。”城上的公孙白见来者乃是多日不见的县丞刘悦,对城下大笑道:“县丞大人稍后,某这便开启城门。”随后便下令士卒将城门开启。
此时的县令李凌匆忙赶到城门处,与下城的公孙白撞到一起,公孙白见此对李凌说道:“启禀县尊,兵曹鲜于银大人已至城外。”李凌闻言急忙向城门奔去,公孙白更是紧随其后。二人来到城外,见县丞刘悦身旁一匹白色骏马之上端坐一人,其身高约七尺,面容刚毅,看起来约有三十几岁,身着鱼鳞铠,头戴赤羽盔,腰间配着一柄黑底赤纹的宝剑。二人心知这便是那兵曹鲜于银。二人急忙俯身拜道:“令支县令(县尉)拜见兵曹大人,多亏大人率军救吾令支于倒悬。若不是大人及时赶到,只怕此刻吾等皆已是冢中枯骨矣。”鲜于银见二人如此客气,当下面露喜色,下马对二人说道:“二位大人快快请起,此乃某家分内之事,何以言谢?”李凌闻言答道:“大人客气了,吾已在城内摆好酒宴,还请大人随吾进城内歇息。”公孙白见此出言答道:“大人且慢,还望兵曹大人应允吾先将此处战场清理干净。将守城将士们的尸体安排妥当再来奉陪。”李凌在旁心下大急,暗中责怪公孙白不知礼数。谁知那鲜于银也是行伍出身,心中对公孙白之行为大是赞赏。出言赞道:“县尉大人真乃仁义之士,若是不允岂不显得某家不仁了。某家便叫这满营兵士随县尉大人调遣,助汝一臂之力。”公孙白闻言大喜,说道:“多谢大人。”公孙白率领这三万多人将鲜卑士卒的尸体尽数仍进挖好的大坑内。并将己方的士卒的尸体收集完好,命城中的家人前来认领。并已私人的名义发放给阵亡的家属每人十贯大钱,可是望着那些伏在丈夫或父亲尸体上嚎哭的众人,心里明白他们要的并不是这些钱财。可是在这北地,这种事情不是常事吗?公孙白放下自己心中的悲伤,暗暗起誓,吾将来定要让这群草原蛮夷臣服于吾的脚下。
忽然,有正在掩埋尸体的士卒大呼一声。只见其方才掘土之处冒出密密麻麻一片人头,引起周围一片士卒围观,正在城上观望的鲜于银见此,急忙命人前去询问,那人归来报道:“启禀大人,城外发现大批人头,观其头饰皆是鲜卑士卒的首级。”鲜于银闻言疑惑道:“竟有此等事。”身旁的李凌闻言上前说道:“此乃前些时日入侵吾令支的鲜卑贼人,约五千人,首领乃是鲜卑有名的勇士弥加。为县尉公孙大人所败,公孙大人将这些贼人之首级筑成京观放于城外,后鲜卑大军到来,将这些首级尽数掩埋。想来是被刚才的士卒挖掘出来。”鲜于银听得李凌所言,心下对公孙白的评价瞬间上升了几个台阶,他年少之时也曾从军与鲜卑冲杀,甚至数次与弥加、阙机等人交战,却一直未曾占到任何便宜。这公孙白竟能在如此逆境将弥加击败。端得不是池中之物。闻听其姓名,当下问道:“这公孙大人不知可是出自辽西公孙氏?”李凌闻言说道:“正是。”鲜于银轻声说道:“难怪”心中却想起了那道以几十人便敢向几百人发起冲锋的人影。
身旁的李凌见鲜于银沉默不语,又接着对其说道:“大人,那弥加的首级现正挂于城头,不知大人可要一观。”鲜于银此时正在沉思,忽听身旁有人说道弥加,便又问道:“那弥加如何了,可是逃走了?”李凌只得轻声重复道:“那弥加首级正挂在城墙之上。”鲜于银闻言大喜,:“汝所言可是实情。”李凌斩钉截铁的说道:“卑职定不敢欺瞒大人,吾这便命人将其首级取来。”
当下便有人将弥加首级取来,鲜于银曾与弥加数次交手,自是认识对方,当下便认出确是弥加首级无疑。望着正在城下统御士卒清扫战场的公孙白的身影,心下暗道:“此子谋略如此出众,且出身高贵,真乃少年英雄也,日后定能在这幽州占有一席之地,有倒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吾可借此之机,与其结个善缘,助其一臂之力,将来以为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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