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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早的江树宽就来到了公司大门口,王经理也已等候在那里了。
“来吧,上我的车,咱这就走。”王经理忙招呼江树宽上车。
省政府在最西边,离他们不算近,一路上王经理和江树宽闲聊着,也算打发路上的时间。
“兄弟,你有什么愿望吗?”王经理问向江树宽。
“愿望?我真没想过。如果说愿望的话可能就是希望女儿好起来吧。”江树宽答道。
“怎么,女儿生病了吗?”王经理问道。
江树宽无奈的看了看他,答道:“是啊,尿毒症,从出生开始就有。”
这个回答让王经理很尴尬,孩子得了这种病,我们这里又发不出工钱,这个小伙子一定很苦吧。王经理心里想着,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江树宽微笑着看了看他,说道:“您是一个好人,可是办了一件错事。其实不止我,工地上的其他人也是过的很不容易的,如果能顺利拿到钱,请尽快给我们吧。”
“一定一定,这一年你们也不容易,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们。”说着王经理低下了头。
“对了,老太太怎么样了?”江树宽问道。
王经理苦笑道:“我妈?能怎样啊,医生说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而我却无法守在她旁边,真的好可笑。”
听他那么一说,江树宽也觉得挺心酸,一个病危的母亲原本最盼望自己的孩子守在一旁的,可是现在儿子却不得已奔走于俗物。
“你们找谁?”传达室的老大爷走过来问道。
“我们找下周副省长。”王经理客客气气的答道。
“周省长?还没见他过来啊。他在301房间办公,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头再来吧。”老大爷扶了扶老花镜,看着二人。
“没关系,麻烦您了,我们有要紧的事找他,既然没来我们就等等吧。”说完王经理把江树宽拉到了外面。
“王经理,如果他今天不来怎么办呢?”江树宽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王经理说道。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没有时间的等待。
“来了。”王经理兴奋的指向车窗外。
江树宽顺着王经理指的方向看过去。
“怎么是他?”江树宽心道。
原来这个副省长正是当初给江树宽颁奖的那位。
“别愣着了兄弟,快下车。”说罢王经理和江树宽就下了车,紧走两步来到了周副省长身边。
“周省长,你好。”王经理礼貌的说道。
周副省长看了看对面的两人,似乎并不认识。
“两位有什么事?”
“方便的话可以去您屋里说吗?有件事需要政府出头帮我们解决,这可是关系到几百号人的死活啊。”王经理焦急的说道。
“里面请吧。”说着周副省长紧着二人来到了自己办公室。
“二位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周副省长说完自己也坐到了自己座位。
“周省长,我是信达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经理我姓王,我们以前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来这麻烦您是因为金凯地产那边已经欠了我们将近一千万的工程款了。几百号工人等着这钱回家过年呢,希望您可以帮忙……”王经理开门见山的说道。
周副省长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缓缓的说道:“王经理啊,这种事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法院解决啊,找我找错地方了吧?”
“可是您是省里主管这一块的领导啊?再说去法院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判不下来,希望您能给我们想想办法,关系到几百号人的命啊!”王经理有些着急了,他站起身情绪激动的说道。
但对面的周副省长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不缓不慢的说道:“找我也得走这流程吗!我总不能因为你们来了说几句话就不查不问直接派人去封人家账户吧?”
江树宽和王经理看了看对方,他们听出来了,似乎这个周副省长有心要推脱。
“可是这几百号人怎么办?工地在那摆着,人也在这等着,这个很简单就能查出来的,我保证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求求您了,千万要帮帮我们啊。”王经理越说越激动,眼泪已在眼眶打转。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们去法院走正规流程,相信政府,我们是绝不会放纵任何一个坏人的。”周副省长已经开始打起了官腔。
见周副省长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王经理觉得再耗下去意义也不大。
“走吧,我们回去再想办法,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王经理狠狠的瞪了周副省长一眼,叫起江树宽就要离开。
而周副省长根本不以为意,已经悠闲的喝起了茶水。
“等等王经理,我和周省长说两句。”说罢江树宽走到了周副省长近前。
“还说什么,说再多他也是那个态度。”王经理催促着江树宽。
江树宽没有回答王经理,转而向周副省长说道:“周省长,我们一年前也有过一面之缘,您还记得吗?”
周副省长满脸的不屑,对眼前这个人根本没看在眼里,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记得了,我天天见的人多的是了,恕我真是记不得。如果我这里没别的事你们快去法院吧,省的耽误你们正事。”说着周副省长拿起了桌边的一张报纸。
“我叫江树宽,是咱省里的十大劳模,当时是您给我颁的奖啊。”江树宽说道。
没想到此言一出王经理和周副省长都呆住了。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自己。
那个时候劳模说话在社会上是有着很高地位的,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是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周副省长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点面熟。
“快请坐,我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周副省长说道,态度明显客气了很多。
江树宽向王经理使了个眼色,叫他别着急,先坐回来看他怎么说。
“江先生,我记得您应该是下面市里单位的吧?怎么有空到省里来了?”周副省长问道。
江树宽以为周副省长是念旧情,所以也没防备,直接就把事实说了出来。
“哦,我们厂倒闭了,家里又有点事,所以辗转到了这里,现在刚巧这家公司,工钱到现在也拿不到,所以才来请您帮忙的,对了您说还有别的办法,是什么呢?”
江树宽毕竟太过单纯和官场上的人真的比不了,岂料话一说完,这周副省长又换上了刚才那副面孔。
“唉呀江先生啊,咱们是旧相识原本真的该想办法帮您的,可是呢我这又想了想,还真是没别的好办法,你们啊还是去法院找他们去咨询咨询吧。”说罢又拿起报纸不再理会二人。
这回彻底没戏了,二人悻悻的走出了省政府。
“唉,兄弟,这老狐狸是怕你那头衔啊,哪里是跟你讲交情。事到如今,指望他们真的没戏了。”王经理叹息着摇了摇头。
江树宽也懊悔自己的举动,如果当时随便编个谎话,恐怕这周副省长也不会不管吧。
“对不起王经理,是我惹麻烦了。”江树宽满含歉意的说道。
“算了,本来这件事就应该是我来解决的,跟你无关。不过真没想到一个省级劳模居然屈居在我这里,还干这种活。”王经理摇了摇头,感叹这世道的不公。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呢?真的要去法院吗?”江树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