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欲夺香谱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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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路进了李氏的福香苑，季筠心俯低身子贴着院墙走，娇小的身体轻易潜藏在夜色的暗影里。趁着无人注意，动作飞快地跃上了墙头，一路疾走，停在了正屋的房顶上。

福香苑里，李氏坐在正屋的圈椅上，单手支额小憩。听见院门开启的声音，便微掀了眼帘，见是两个丫鬟架着于梦娥来了，面上着恼：“怎么？没找到吗？”

丫鬟将于梦娥扔在中间的空地上，便是摇头：“满院都找遍了，没找到。”

李氏烦躁地扬扬手，“把人弄醒！”

丫鬟连浇了两桶冷水，才见于梦娥悠悠醒转。于梦娥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看了一圈，看见李氏不耐烦的眼神，喏喏道：“夫人，您这是……”

“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要一本香谱。只要你把香谱交出来，本夫人不会为难你。”

“香谱？”于梦娥眸色一凛，心里明白面上却全是懵然的表情，“夫人说的是什么香谱？”

“你别装了。皇后娘娘都告诉我了，你就是当年王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玲珑。我要的是，王皇后死的时候，你趁乱带走的那本香谱。”

于梦娥大惊失色：“夫人，那本香谱，在奴婢逃出宫的时候，就按照王皇后的遗愿，还给陈玉蕊了呀！”

“撒谎！”李氏厉声喝道，“若真是还给了陈玉蕊，皇后娘娘为何会找我索要？若真是还给了陈玉蕊，我还要到地下去找一个死人索要不成？那香谱，当年王皇后在位的时候，就引发了一场内乱，三宫六院争破了头。若流了出来，必是有市无价。你会半点私心也没有，就将香谱奉还给陈玉蕊了？你当本夫人蠢吗？”

“是真的呀！”

“我看你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在我季家藏了十六年，竟然也没让人看出端倪。那小贱人，若换成别人，早死在那破落小院了。苦成那样，竟然也能硬撑过来。若不是你一直装傻充愣，使了手段来保着她，她又怎么能活到今天？”李氏目光凌厉，越说越自以为是，“我明白了。昨天那场闹剧，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对不对？”

听到这里，季筠心也有些听不下去了。那香谱，后来确实回到了她手上。只是她觉得那东西是个祸害，没多久就亲手烧掉了。李氏现在又执意认为香谱就在于梦娥的手上，偏偏于梦娥根本就拿不出来。

这样一来，李氏很可能会对于梦娥用刑。

季筠心想着于梦娥那副因为劳累已经衰弱不堪的身体，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季筠心回到小院，趁着外屋的丫鬟都还没醒，慌忙翻找出纸笔，凭着记忆一阵疾书。

她动作飞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整本香谱都默了出来。桌上还放着白天喝剩下的茶水，她将纸张上面的墨迹用棉布仔细地蘸干，再蘸着茶水将所有的纸张都刷了一遍。再就着烛火，小心翼翼地弄干，又刷上茶水，再弄干。重复了几次，那纸张已经呈现一种老旧发黄的质感。她又飞快地装订好，将边角磨毛磨旧。

到一切弄完的时候，已经到了鸡鸣的时候。

季筠心不敢耽搁，一路小心谨慎地到了季嘉音的觅月轩。里面传来几声狗吠，她忍不住勾唇坏笑了一下，施展轻功跳进了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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