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瑕·催眠的心跳声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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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接受过审神者基础教学的瑕在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后抿了抿嘴，她只能跟那把神刀干瞪眼。

“不开始吗，主上？”

石切丸显然没有意识到瑕的纠结所在。他们是她的刀剑，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她自愿消除抵抗的前提下，这种事情应该像本能一样凭心念就可做到。

但审神者只是无辜的望着他，黑色的眼瞳在烛光的摇曳下像在不安的颤动。一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模样。

——是觉得温暖人形好过冰冷的刀形的吗？

他的主上还很小，仍是勉强可以称作孩子的年纪。

睡梦中飞逝的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反而令她倒退成了比最初还要稚嫩的额模样……

对于懵懂的审神者，石切丸是怜惜着的。于是在征得同意后，他好脾气的又搬来了一套被褥，铺在了瑕旁边的榻榻米上。

这也算是两全其美啦，以人形睡在被子里怎么都要比被枕在枕头下舒服得多。

石切丸的脸在烛光下显得十分柔和。他帮瑕掩好被子的边角，道了声晚安后便吹灭了烛火。

在发现对方抹黑着，并不精准的躺倒在被子里时，瑕的嘴角是上扬的。

这微微有些滑稽的场面稍稍安抚了她疲累的心。

一旁的大太刀睡姿端正的躺在被子里。尽管刀种较为无害，但有刀剑侧卧对瑕来说仍是件很难睡着的事情。

无法入眠的瑕干脆侧过身，打量起那把刀来。

瑕想起了己方阵营中的那几把神刀。

溯行军非暗堕刀剑不收，而暗堕刀剑中能保有神志不彻底沦为骨刃的更是数量稀少。

在这些中，神刀更是百年难现。且一旦出现了，便是危险至极的存在。

因为每一把，都是清醒的疯子。

那些暗堕神刀的举止和谈吐都完美的不可思议，少部分浸染着那个时代王权贵族特有的病态，在帘幕的半遮半掩下像极了绽放于尸骸之上的恶之花。

若非从折扇上方露出的猩红眼瞳和海藻般的及膝长发上进行判断，根本无从辨别。

瑕有幸见过在一次大型作战会议上见过几把暗堕神刀。

那时候，他们穿着暗色神服持着折扇安静坐在席位之上，见瑕望着他们的时候甚至还冲她笑了笑。

从扇上露出的弯弯眼睛，比赤红的新月还要鬼魅。

那次瑕听完自己的任务部署就先行离开了。一来是会议太过无聊，二来她没兴趣知道那些神刀等会发起疯来的样子。

那种精分诡异的疯狂之美，至少她是欣赏不来的。

被瑕这么持久的注视着，即便大太刀的夜视并不好却也能模糊知道瑕睁着眼的。

虽说应该食不言寝不语才对的，但见审神者没有乖乖睡觉的意思，石切丸也只好侧过身跟她搭起了话。

“有什么心事吗，主上？”

“……”

瑕似乎迟疑了一下，但那迟疑太过短暂，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我在想，你留长头发，兴许会，很好看呢。”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言语中包含着难以察觉的恶意。

刀剑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头发的长短是不会改变的。

——除非是暗堕。

这句轻飘飘的调侃之语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若置和溯行军厮杀的战场，石切丸或许还能根据双方惯常的互怼听出些什么。可惜他现在置身本丸，面对的又是柔弱的主上，便只当这是小女孩的一个绮丽幻想。

他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此时距离石切丸平时的就寝时间已经迟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有些撑不住了的打起了哈欠，最后更是聊着聊着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大太刀的身体还是侧着的，头发也凌乱的散开在脸颊上，和最初平躺的端正睡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得不承认，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稍稍打动了瑕。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她掀开了对方的被子里，将手按在了对方的心脏上。

——要害之处唾手可得。

从进入本丸开始就被为所欲为的瑕终于在此刻找到了一丝掌控在手的安心感。

先前算得上羞辱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的，她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想要宣泄。

掌下的心脏缓慢的怦跳着，她下意识的施加了力道……

石切丸因为怀里的动静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见她仍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有些无奈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比起清醒时的温吞，他个动作稍稍有点粗暴。

“睡吧……”

他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倒是也懒得去问她怎么钻过来了。

——兴许是太缺乏安全感吧？

更深露重，石切丸把自己的被子一并盖在了女孩身上。他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到比她先进入了梦乡。

瑕没有动。直至确认那把大太刀再次进入沉睡后她才又动了起来。

搭在背后的手已经无法成为她的禁锢，但她却没有立刻拉开距离。而是在稍加犹豫后，拿开了手，把耳朵贴近了对方的心脏。

噗通，噗通。

缓慢而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的响在她的耳旁。对方绵长的而警惕全无的呼吸，让放松了神经的瑕渐渐感到了一股困意。

一天没睡了，这具身体到底有些挺不住了。

在温暖的怀抱中，她最终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一次，她勉强容许了刀剑的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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