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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尔松了松剑柄,抬起身子,满脸狐疑的表情。
“阻止世界再次迎来战争。”
卡嘉里微笑着向他伸出右手,邀请他加入。
“……如果是那样的话,”巴克尔松开了右手,放于胸前,单膝跪地,低头垂眼,“谨遵陛下命令。”
“谢谢你。”
代替卡嘉里,贝尔向他道谢。
“请起吧。”
卡嘉里抬手示意他起身。
巴克尔便也照做,站直身体注视着卡嘉里的双眼。
“话说,你有值得信赖的同伴吗?如你所见,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啊。”
卡嘉里挠挠头,一脸尴尬地说着。
“有是有,只是不太确定他会不会愿意帮忙。”
巴克尔为难地低下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整天惦记着妹妹的奥赫里的身影,很难想象他会不顾妹妹的心情来做危险的事情。
“诶……那就算了。”
“不用勉强。”
“不,我回去问问他。”
巴克尔坚定地说道。那副样子,根本不像去征求意见的,反而是要强迫别人遵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好吧,那你先去,零点之前给我回复,今晚会需要你们。”
卡嘉里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是。”
中气十足地回应一声之后,巴克尔打开房门离开此处。
只剩卡嘉里和贝尔还在布置着漆黑的房间。
“他能信任吗?”
卡嘉里不禁问道。
“嗯。”
贝尔给出肯定的答案,也不知道原由为何。
“希望那个人的愿望也能实现吧。”
卡嘉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露出疲惫的神色,双眼不知看向何处。
“那个人说:‘当晨光照耀大地之时,我愿为爱而死。’”
“不可以!”
卡嘉里揪住头顶的金发大吼道。
“……”
见到卡嘉里的反应,贝尔闭口不言,眼神里透出寂寞。
_____________
凌晨之时,仓房内已经只剩尸体。
贝尔捂着流血的伤口,背倚着门框而坐。白净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失去生气。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看着无数只因绝望而颤动的眼睛就此闭上,他的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贝尔安静等待着。
望着东方的深夜,盼着那耀眼晨曦。
“贝尔!”
卡嘉里向他跑来,神色匆匆,英俊的脸庞上眉头紧皱。
“完成了,大概……”
贝尔低垂着眼帘,沮丧地汇报任务情况。这也许是他做过的最不情愿的任务。
“伤势如何?”
卡嘉里蹲在他的面前,关心地问道。
“没事。”
他只是淡淡地回应,语气比平时还要冰冷几分。卡嘉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事,还是在逞强。
“明天让绮丽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她很忙……”的确如此,教会和医院都忙于收容在暴乱中受伤的人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单独跑到皇宫里来。
“我们还需要她的帮助,让她来,也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她,会同意吗?”
“绮丽的话,估计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吧,”卡嘉里抬起眼眸凝视着贝尔,“但是,她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想要看到黎明!”
“……”
贝尔不语。
“你也是一样的吧,贝尔!你不是也期待着看到晨曦色的天空吗!”
卡嘉里冲着贝尔大声说道,双手紧紧捏住贝尔孱弱却沾满鲜血的手臂。
“嗯。”
“我会创造出来的,我答应过你!为此,你也必须帮忙,不许擅自放弃!”
卡嘉里的声音异常坚定,不容许任何人拒绝。
“嗯。你还记得。”
话间已不再只如寒夜冰霜,还含着微热霞光。眸子里的失落也被融化,化为一摊水旺。
“当然了。”
卡嘉里自豪地捶捶胸脯。
回想起两人的初遇,勇者小队的建立,一起旅行冒险的那段愉悦时光,才知道——
那只是伪装成朝霞的夕暮之色而已。
此时,正直深夜。
既然如此,再过不久也一定就能看见真正的晨曦了吧。
只要在那之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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