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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特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不——好吧,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受重伤的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逆着手握确凿证据的帕里斯,救那个叫艾拉的夜精灵?”
她眼瞳里紫色的光焰仿佛愈发的灼人。
“这和我的品格有关系吗?”
“有。”
“因为我觉得艾拉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应当不会做出残忍的事来……所以她应当是无辜的。”
“所以呢,”梅菲斯特淡淡的说,“只是一个‘应当是’无辜的女孩罢了,你却为了她冒着危险和秉公办案的两位骑士兵戎相见,这符合你们人类的常理吗?你和她只认识几天罢了,把她交给帕里斯才是一个顾全大局的正常做法。”
“但你却没有这么做。”她再一次凑近到罗兰面前,“仔细想想吧,这是为什么?”
罗兰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手指甲不安分地抓着椅子的扶手。
他能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确明白所谓“顾全大局”的做法究竟是什么。但他还是做了违背“大局”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该死的……”他狠狠的咬着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公正的对待一个夜精灵,我只是在救人而已,不需要理由的吧。”
“需要的。”梅菲斯特一字一顿的说,“需——要——的——”
她忽然毫无预兆地掏出一柄短剑,刺入到罗兰的身体里。罗兰猛地和椅子一起仰面摔到了地上,这柄剑中透着的力量远远超过了这个娇柔的女孩所应该有的力量;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浓稠的血从嘴里涌出溅在地上。
“别那么看着我,”梅菲斯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幽谷中传来,“现实中的你快要醒过来了,这不过是一个快速地送你回去的方法……”
果然,罗兰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虚无而透明,像是马上要从这里流失掉。
“……回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不交出那个女孩?如果实在想不明白的话,我就给你一个提示吧——”
梅菲斯特把染血的短剑随手扔下,短剑撞在罗兰身边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自己……全部——都是为了他自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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