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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要离开这儿?”阿特拉斯嘲讽着,他打量着女孩身上那件做工精致的长裙,“看上去那帮人类对你还蛮好的不是吗?”
女孩不说话,她皱着眉凝视阿特拉斯的眼睛。
“给你尝了这么小小的一点甜头,你就甘愿被他们这么关着啦?”他指了指女孩被脚镣缚住的双腿。
女孩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骑士先生……说过他会带我出去的。”
“骑士先生?”阿特拉斯继续讥讽着,“真是亲切的称呼哟,身为一个夜精灵,居然和一个人类这么亲近?”
“可你也是人类啊!我又为什么要和你走?”
“我和他们不一样……”阿特拉斯微微握拳,“我和那群虚伪的人类不一样……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站在……我们这边?”女孩带着疑问重复着。
“在你们夜精灵之间诞生了一位英雄。”阿特拉斯缓缓地说,“他将带领你们走出千百年来被人类奴役的命运;为此他需要你的力量。”
“但是……我没什么力量呀?”女孩疑惑地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你身上的确有一种他所需要的特质,你——是复兴夜精灵的关键。”
女孩的眼眸中闪烁着讶异的光,她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可我们赢不了……”她轻声说,“整个世界都在人类的手上,在他们面前,我们一无所有。”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那位英雄。”阿特拉斯不屑一顾地笑了笑,“那位英雄……他拥有近似于神明的力量,他将是你们夜精灵永恒的光。”
“那你呢?”女孩疑惑地问。
“我?”
“复兴夜精灵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需要新的世界。”阿特拉斯目光坚定,“圣城——不,整个世界都在腐朽;世俗贵族和宗教贵族掌握着整个世界的权柄,他们统治着人类和夜精灵,像是牧羊人放牧着羊群;他们从羊的ru房里挤出羊奶,从羊身上剪下羊毛,他们在谈笑间啃食着羊羔的肉。但那位英雄将毁灭这一切,他会焚尽他们权力的王座!他将建立新的秩序,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崭新的……世界……”女孩低声重复着。
“是啊,崭新的世界……崭新得像是初生的海潮,”阿特拉斯一字一顿,他的眼睛里仿佛流动着燃烧的太阳,“那世界将既美丽又辉煌,就像我们人类口中所说的‘神国’一般!”
女孩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惊讶于他目光中过于灿烂的光。
“神国……是什么样子的?”
阿特拉斯微笑道:“我就这么说吧……”
他清了清嗓子。
“神的国,我们可用什么比较呢?可用什么比喻表明呢?
好像一粒芥菜种,种在地里的时候,虽比地上的百种都小。
但种上以后,就长起来,比各样的菜都大,且成了树,又长出大枝来,甚至天上的飞鸟可以宿在它的荫下。”
他的声音雄浑开阔,让人想到了黑色的山岩,又像是山岩间迸射出的那一线绚烂的晨曦。
“能听懂吗?”
女孩默然的摇头。
“听不懂也正常,”阿特拉斯笑笑,“这段话是我们人类圣典中关于神国的比喻。我们所要建立的神国……就是这样一株大树呀!任何人,任何种族乃至大地之上一切的生灵都可以在这株大树下找到荫蔽!”
他说话时的声音其实不大,但那声音却是在微微颤抖着,其中藏着着难以掩盖的狂热与兴奋。然而,女孩却摇了摇头,唇角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笑什么?”阿特拉斯愤怒着低吼了一声,声音如雷。他并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你们……想要建立‘神国’是吗?”女孩低低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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