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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们中间却夹着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形，走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活人气息，若不是仔细观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从他们来，到他们走，一直盯着那人看。我知道那人是等着勾魂的。那人发现了我，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警告我，意思不要多管闲事。
我也不去管他，想必这个老人时辰快到了。生死本是天道轮回，这就是自然法则。
他们刚走远，翟先增从厕所回来了。
等你这久，是屙石磙还是尿黄河，用了这么长时间？
翟先增看我脸带微愠，知道我心里怪他。一脸抱怨地解释：“外面人多，厕所里也挤满。他娘的，放个屁都要排队。”
我靠，我还以为掉里面了呢。
电梯口还是等着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刚刚一打开，往外走的人还没出来又已进满了人，我们根本挤不进去。
翟先增苦着脸说：“大师，要不然，咱爬楼梯吧。”
这种情况等电梯的功夫走路也到了。再说这里几乎都是病人，咱这好胳膊好腿的和人家抢它干啥？当先走向一旁的楼梯口。
为了缓解人流，医院大厅分左右各一个楼梯，又有一部电梯，所以这道楼梯里冷冷清清只几个人上来下去。
刚一脚踏入楼梯，仿佛一下子天黑了下来。四周陷入黑暗，只头顶一个灯泡发出昏黄的光。一股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这个地方不对，刚刚楼内很多人，好像忽然消失了，只剩下我们，安静的异常。
回头一望，刚刚还像会场的大厅变得浑浑沌沌，已看不太清。再向下看，负一楼内楼梯盘旋向下，望不到底。我和小夏交换一下眼神，表情凝重起来。
翟先增根本没发现，在台阶上叫道：“就几步距离，很快就到，还请大师移步辛苦一下。”这家伙以为我害怕走路，我也没有多想，抬脚上了台阶。
翟先增和我混熟了，话特别多。一路嘟嘟哝哝，怨天唉地。
小夏听得烦了，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打在他脸上。翟先增看向四周，不见有人。捂着脸，惊恐地说：“大师，谁打我，谁他娘的打我？”
我和小夏相视一笑，我说：“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吧，还出言不逊，小心让你满地找牙。”
翟先增一把抓住我衣袖说：“是不是有鬼？一定是鬼干的。”
我说：“知道有鬼，说话还不小心点？”
小夏就在他身旁，翟先增左右看了又看。虽然看不到，也感觉到周围凉嗖嗖的，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话。
爬了好一会儿，腿脚有些发酸。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楼层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上了这么久，按说早就应该到了，怎么还是三层？我没敢说出，心里暗暗记下。再上一层试试什么样。
翟先增累得像头老牛。我管他累不累说：“快点，照你这速度，天黑之前还能到不？”翟先增擦擦额头上的汗，拉着扶手慢慢地跟上。
好不容易又转了一层，只上到一半就已看到，还是那个血红的阿拉伯数字“3。”
翟先增顺着我的目光一看，吓瘫倒在墙上，声音带着哭腔：“完了，完了！上来上去都是三层，鬼打墙了，一定是鬼打墙了。”
我看到这情况反倒镇静了。敢在我面前打墙，先休息休息，等一下在收拾你。
